老是模模糊糊的,就好像在等着人把名字填上去似的。
“这可咋破啊?”他就问。
月娘拿出来一块龟甲,龟甲上全是裂纹,横一道竖一道的,看起来好像被拿来占卜过好多次了。
她闭上眼睛开始念咒语,那些古老的音节就像风刮过荒原一样。
“得用两份血一起祭祀,两个魂魄达成契约,这样才能让那钉子归位,保住命数。”
她睁开眼睛,看着林澈说:“必须得有一个人自己愿意当这个新的锚,去把那个快要消失的旧魂魄给替换掉。要是不这样的话,归命井一打开,那个吃灵魂的东西就跑出来了,到时候所有的魂魄都得完蛋。”
王胖子一听这话,“啪”的一下就拍桌子上了,拍得那蜡烛火苗乱晃。
“放什么屁!”他大喊着,“老子从当兵那天起就发过誓了,绝对不能丢下兄弟!谁也别想再搞这种要牺牲自己去封印的破事儿!”说完,他一把就把衣领扯开了,从怀里掏出来一个被压扁了的烟盒,烟盒里没有烟,就有一张发黄的合影。
照片上四个人并排站着:年轻时候的老工匠、一脸坚毅不怎么说话的兵神、满脸胡子茬的赵刚,还有站在最边上的女人,穿着一身军装,眼睛和眉毛看起来特别冷艳,这个人就是叶倾凰。照片的背面,有一行钢笔字,那字写得可真够有劲儿的,感觉都要穿透纸张了,写的是:能守住的,从来都不是命,而是旗。
林澈好半天都没说话。
他低下头瞅了瞅胸前的战旗,旗杆上还留着他划破心口时沾上的血印子呢。不过那血差不多都被吸干了,就剩下一道深红色的印儿,还隐隐约约地和他体内军道战体的能量流转有点呼应。
哦,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。这些人不是白白牺牲了,而是在共同守护着什么。
他们是用自己的灵魂,把世界的裂缝给钉住了。
现在呢,就轮到他来做选择了。
三个人从守灯的地方走出来后,身后的石门就悄没声儿地关上了。
前面的路开始往斜下方延伸,岩壁上渗出红色的液体,就像静脉血管似的弯弯曲曲地流着。用手指尖碰一下,居然是温热的,就好像大地有了心跳似的。
脚踩上去的时候会微微陷下去,地面也慢慢从坚硬的岩石变成了暗红色的泥沼,每走一步都会泛起涟漪,就像把沉睡的梦给搅醒了一样。
空气里飘起了淡淡的雾气,带着一种腐朽的、像是记忆里才有的味道,耳朵边隐隐约约能听到断断续续的低语声,有小孩子的讥笑,雪夜里的喘气声,还有枪膛放空响之后的沉默。
“小心点儿!”瑶光突然低声喊道,妖族的感知可比普通人敏锐好几倍呢。
她的瞳孔一下子收缩起来,身上的银环残片嗡嗡作响,“这个地方……会吞噬记忆。这是古战场怨念堆积的地方,会拿人心里最疼的地方当食物。”
她话音还没落呢,王胖子一脚踩空了,整个人猛地就往下陷。他下意识地就想挣扎,这时候左轮枪都已经举到太阳穴那儿了。他眼神开始变得散乱,嘴唇也止不住地哆嗦,嘴里念叨着:“不……不该走那条路的啊!我错了,都怪我呀!”紧接着,那些画面就在他眼前像炸开了似的冒出来。那是个暴雨倾盆的夜晚,在山崖边上,一辆装甲车打着滚就坠下去了,车里面还传出战友最后的呼喊声:“老王啊!拉我一把!”可他呢,就因为判断出了差错,下命令炸桥去阻拦敌人……打那以后,那声“别扔下我”就一直在他心里头,从来就没真正消失过。
林澈弯下身子想去拉一把,谁知道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给推开了。
就那么一下子,他也被卷进了幻象里。那是个寒冷的夜晚,在一片雪原上,破败宗门的后巷子里。
小时候的他就蜷缩在垃圾堆里,瘦得皮包骨头的,衣服破破烂烂的。旁边那些小孩子往他这儿丢烂果子,还一个劲儿地嘲笑他。
“没人要的小废物。”“连灵力都没有,还做梦想练武呢?”这些话就像针一样,一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