断了,地上的尘土也都飞起来了!
这股震动可没就停在荒原这儿。在三十公里之外呢,早就生锈了的废弃雷达站的支架突然就发出那种特别刺耳的声音,就跟在痛苦地呻吟似的,“咔嚓”一声就断了,掉到深谷里去了。
虽然没有人亲眼看到这场景,可是在那一刻啊,好几百公里之内的修行者心里都突然一闷,就好像胸口被一个看不见的大锤子给砸了一下似的。
然后这股波动最后就传到了灵源枢纽地下三层。
秦岳“噌”地一下就站了起来,手里的茶杯一下子就炸了,碎片到处都是,有几片还把脚背给割破了,温热的血就顺着鞋面流下来了。他眼睛死死地盯着监控屏幕,瞳孔缩得特别厉害。“一群废物……居然还敢造反?!”他气得腮帮子鼓鼓的,牙齿咬得咯咯响,然后猛地拍向那个红色按钮,恶狠狠地吼道:“把执法堂的精英都给我调过来,见一个杀一个!再把‘净灵大阵’给我开启!”
一下子,三十六盏宗门的灵灯就亮起来了。那些金色的符文就像有人在摆弄似的,在空中织成了一张大网,紧接着,一道禁武结界“唰”的一下就把整个枢纽区域给罩住了。
按道理说啊,那些普普通通的力量,只要靠近这个地方就会被压制住,更别想动手搞破坏了。
可就在灵灯亮起的那一刹那——
第一缕战歌就像一把利剑,一下子就穿透了防护层。
这是陈兰的声音,那声音尖得就像针一样,直直地往耳朵里扎,还带着一种像沙子摩擦似的感觉,听得人头皮发麻。
紧接着,第二声、第三声……上百个人一起唱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过来,一层一层的,就好像有好多好多的兵马踩着雪朝这边过来了呢!
“他们不是用声音去砸坏灵阵的……而是把那些被吞噬的人的意识残影给唤醒了,这就把阵法的根基给动摇了。”铁锤眼睛里都是血丝,嘴里小声地嘟囔着。
灵灯开始晃得特别厉害。
一盏、两盏……“嘭嘭”地接连炸开了!
玻璃碎掉的声音到处都是,能量波动也乱套了,警报的红光一个劲儿地闪,就跟疯了似的。秦岳踉跄着往后退,额头冷汗直冒,眼睛里全是不敢相信的神情,大声喊道:“这怎么可能呢!平常人的声音,咋就能撼动宗门的法阵啊?!”
再看补给站里头,林澈已经偷偷地把战旗收起来了,手指轻轻摸着脖子上挂着的玉佩,就是那个他小时候做梦时会微微发热的兵神信物。
他闭上眼睛,集中精神,把玉佩贴在眉心那儿,想抓住从南侧山脉传来的那种共鸣的感觉。
就在他差不多要放弃的时候,脑袋里突然冒出来好多小声说话的声音。
这些声音乱哄哄的,有呼救的,还有熟悉的军令口号,甚至炊事班王胖子说的“小林啊多吃点”也在里面。
【突然就锁定了异常感知波动:枢纽主控区下面有个不知道的精神锚点,好像连着好多意识残留的影子……最好先去查看查看。】
这时候,命令马上就传下去了。
有个人去切断备用能源线路了,用的是他退役的时候偷偷藏起来的绝缘钳和军用定时器,金属咬在一起的时候,发出清脆的“咔嗒”一声响。
还有个人偷偷摸到枢纽外面的通风井那儿,把特制的共振片贴在冷冰冰的金属壁上,那胶质粘上去的时候发出的“噗”声,小得几乎都听不见。
另外有个人悄悄爬上了附近最高的地方,在风雪里竖起了一面染着血的旧旗子。旗子布和旗杆摩擦,发出“哗啦”的声音,就像在悲鸣一样,旗角都破破烂烂的了,可上面还写着“归队不退”四个大字呢。陈兰就站在那旗子下面呢,手里拿着扩音喇叭,接着低声哼唱起来。
她的声音不抖了,还越来越稳当,就好像把一辈子的委屈、不甘心还有长久的等待,一股脑儿都塞进这首歌里了。
每一句都像是从心底深处硬挤出来的,带着热乎乎的气息,在冷飕飕的空气里变成白雾,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