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不溜秋的,不过隐隐约约能看到有赤金的纹路在上面流转,就好像是用鲜血和骨头打造出来的军旗一样。
这就是《军道战体》的终极形态——人旗。
传说里,兵神最后可不是战死的,他是把自己的脊椎变成了旗杆,把自己的意志注入到天地之间,把老百姓的战意都给点燃了,就这么着才短暂地扭转了局势。
但可惜啊,最后还是因为寡不敌众,被人给安上了一个“逆天”的罪名,就这么给杀了。
而现在呢,林澈打算把师父没走完的路接着走下去。
他一下子就把自己的战铠给撕开了,露出了那根贯穿脊椎的骨旗,然后又抽出了腰间的断刃,想都没想就朝着自己的心口划了过去。
血一下子就涌出来了,可是这血并没有流下去,而是朝着反方向流,顺着骨旗的纹路一点一点地往上爬。
“系统。”他在心里小声地叫着。
好长时间都没回应的机械音,这次头一回有了一种差不多是悲怆的感觉:
“检测到终极传承的指令……激活的条件是:拿宿主的精血当引子,意志还不能灭。”
“……传承,这就开始了。”
就那么一下子,战铠“轰”的一声就炸开了!
不是那种碎成渣的炸,而是像升华了似的——好多赤金的碎片就像流星似的到处乱飞,把天空都划破了,然后掉到每一辆装甲车的引擎核心里,卡到每一把猎枪的枪机上,甚至还偷偷地渗到那些拿枪的人的手心里。
老猎人手里祖传的火铳轻轻地抖了一下,妇女握着的菜刀边儿上有了点微光,少年那断了的矛的尖上,居然聚起了一点红芒。
大地的深处,那条从来都没被记录过的地脉主干剧烈地跳动起来,就好像远古的大怪兽终于听到有人叫它了。
林澈站在那儿没动,身体都快到极限了,可是那杆骨旗却越来越亮,就好像有上亿的执念都在往一块儿凑——老兵临死前最后说的那句“守住阵地”,妈妈藏在枪油里写的血书“别让他们夺走我们的命”,平民第一次拿起武器的时候那哽咽着说的“我愿意”……
这些个东西,全在这个时候,变成了没有声音的呐喊。
天空里,金色的竖瞳稍微缩了缩。
好像就连坐在云端上的那个宗主,也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了。就在这安静得不得了的瞬间呢,补给站所在的山谷里头,十七辆装甲车一块儿把炮给抬起来了。还有那一百来个村民,都一声不吭地举着枪呢,枪口有点微微发抖,可没一个人往后退的。
这时候啊,风也不吹了,雪也不下了,周围的一切就像都屏住了呼吸似的。
只有那用人的血肉撑起来的人旗,在黑暗的尽头呼啦呼啦地响着。
就那么一下子,整个天地好像都没了声音。
十七辆装甲车同时就像发了疯似的怒吼起来,炮口喷出来的可不是平常的弹药了,那是被战斗的意志给点燃了的赤金色的光流啊。
每一颗子弹都带着千军万马那种坚定的想法,刚离开枪膛就把空气给撕开了,速度一下子快了十倍,拉出了十七条能把天地都给烧着的火线,直接就朝着天空上那个金色的竖瞳冲过去了。
那一百个村民呢,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家伙事儿,什么菜刀啊、猎枪啊、断了的矛啊、铁锹啊之类的。这些普普通通的东西,这时候竟然因为被战斗的意志给灌注了,一块儿嗡嗡地共鸣起来,枪口喷出像实质一样的光束,和装甲车的火力交织在一块儿,就变成了一道从这边到那边、贯穿天地的反击的力量,就像洪水一样冲过去了。
“你们这些小蚂蚁还想撼动大树呢。”在高高的九霄之上,那个冷冷的声音终于传了下来,带着一种不容人反驳的威严。
金色的瞳孔稍微收缩了一下,一只由法则凝聚成的大手就从云层里伸了出来,五个手指头轻轻一点,一道紫黑色的雷就从天上劈了下来——这就是天罚雷印啊。
这可不单单是能量爆发那么简单,这是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