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的地方,地面上就出现了古老的符文,这些符文和林澈脊椎上的血纹是一个源头的。
这些符文不是刻上去的,而是好多曾经拿过枪、流过血、呐喊过的手,在潜意识里一起留下的印记。
那光纹在石板上爬的时候,还发出轻微的“噼啪”声,就好像干枯的藤蔓又活过来了一样。碰到老屋墙基的时候,木门都微微抖了一下,门缝里还透出了一丝好久都没见过的暖光。
就在那道红纹扩散到第七道田埂的时候,在界门夹层里的雾姑突然就睁开眼睛了,她感觉到了!
在界门夹层里面,雾姑在虚空中那面看不见的赤旗下面盘坐着,两只手结着印,维持着空间的稳定。
她可是兵神座下最后一个“守灯人”呢,以前还发过魂契誓言,说火不灭,人就不后退。
她的脸色白得像纸一样,嘴角都有血了,每次呼吸都会带出一些小血沫,血沫掉到虚空里就变成小火星,融进赤旗的边缘了。突然之间,她把眼睛睁开了,眼睛里就看到有三道黑得像墨一样的符诏朝着这边飞过来了,那符诏带着一种能把所有东西都毁掉的气息,“嗖”的一下就朝着兵心熔炉冲过去了。
这可是玄天宗宗主使出的最后一招啊,他用一种秘密的方法,在老远的地方就把熔炉的核心给引爆了,就想彻底把军方和愿力之间的联系给切断喽。
这时候就听到锁链断开的声音,就跟打雷似的,熔炉里的火焰晃得特别厉害,差一点就灭了。
雾姑把自己的舌尖给咬破了,吐出一口带着精血的唾沫,拼了老命才把夹层的入口给稳住了。
可是她心里明白啊,这么撑着也撑不了多长时间了。
“第九薪啊,你要是再不来的话,这万千的魂魄可就都要散掉了。”她小声地嘟囔着,眼睛里闪着泪光,“师父以前说过,只有那种真正能承担起万人愿望的人,才能够重新把兵心给点燃呢。可是你呢,到底还在等什么呀?”
就在这个时候呢,林澈猛地把头抬起来了,他的两只眼睛一下子就出现了好多密密麻麻的铭文,这听虚之眼就这么开启了。
这可不是系统给的能力啊,这是《军道战体》和全民的愿力深度融合之后产生共鸣才觉醒的一种感知能力呢。
他看到了,看到的可不光是东海军区的情况。
在周围方圆三百里的范围里,只要是曾经拿过枪保卫过这片土地的人,他们的心口都有那么一小点光亮在闪呢。
你看啊,有个老人,他那手哆哆嗦嗦地搭在旧枪托上;有个妇女,她把孩子护在身后的时候,心跳就变得特别快;还有退伍的兵呢,在梦里还下意识地朝着腰间那个空枪套摸过去;再有就是个少年,在床头摩挲着农具的柄,手心都出汗了。
就好像火种得有风来吹才能烧得旺一样啊。
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口,那里还有当年兵神给他传功的时候留下来的旧伤呢。
他一点都没犹豫,“刺啦”一下就把衣服给撕开了,然后用手指头蘸着血,在自己的心口写了一个“守”字。笔画刚写完,就瞧见十八个老兵的虚影在他身后慢慢出现了。这些老兵啊,都穿着以前那种旧军服,脸看不太清楚,但是站得笔直笔直的,就像松树一样。
他们的呼吸声、心跳声,还有因为打仗太多骨头劳损发出的那种轻微的“咔”声,居然都能听得见呢。
然后他们一块儿低声喊了一句,声音虽然不大,但是就像能穿透迷雾似的:
“人在!”
这一嗓子,就跟大钟在山谷里敲响了似的。声音刚落下去的那会儿,村东头第一家关着的门的门缝里就透出了一点光亮;西头灶台上的铁锅也微微地颤动了一下,锅盖“叮”的一声往上跳了一下;有个缩在床角的小孩突然就坐起来了,嘴里还嘟囔着:“我也能守……”
就在好多小声嘀咕汇集成一股像洪流一样的力量的时候——
在界门的夹层里面,雾姑整个身子猛地一震,她感觉到有一股从来都没有过的暖烘烘的力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