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的愿望之力凝结成的血纹旗已经完全展开了,被风吹得呼呼响,就跟真的东西一样。
这面旗现在可不只是个象征了,它就像一道看不见的墙一样,把整个防御的区域都保护起来了——不管是老人还是小孩,不管是身体强壮的还是虚弱的,只要心里还有“绝不后退”这几个字,就都能受到这面旗的庇护。
可是林澈能感觉得到,自己身体里的寿命正在以特别快的速度减少。
每一次那面旗晃动的时候,就好像有一把不锋利的刀在他的经脉里来回地割。
他的头发梢开始慢慢变灰了,手指头尖儿上的皮肤也出现了一些小裂纹,就好像时间正从身体细胞的最里面一点一点地把他给吃掉一样。
他心里明白,自己就只剩下十天的时间了。
就在这个时候呢,在那些被烧毁的古籍的残页当中,一个苍老的影子慢慢地出现了——星残,就是那个曾经跟着兵神在各个世界打仗的星姨的老祖宗,现在就只剩下这么一缕残魂了。
这些残页是用“魂织帛”做的,传说里只有承载过兵神意志的人,才能够在这上面留下最后的一道印记。
林澈能认出来这个气息,以前在星姨闭关的前一天晚上,他听星姨提起过她祖父的名字呢。“大伙都晓得兵神战死了……”他的声音就像风中快要熄灭的蜡烛似的,都快没声儿了,“可都不知道啊,他死了魂儿还没散呢,自己甘愿变成一团火,把界门封印了上千年。就那场大战啊,他把天地间的愿链都给砍断了,为啥呢?就是不想让战火烧到凡人住的地儿。你今天得到的,可不是啥功法,也不是啥传承,而是一个‘愿约’——拿自己的身子当柴火,用念头做火焰,给后来的人照亮路呢。”
林澈安安静静地听着,眼睛都没动一下,就手指头尖儿微微抖了那么一下。
“那我还能走多远的路啊?”他小声地问。
星残笑了,那笑容里头有高兴,有放松,还有等了一千年终于有了回应的那种平静。
“等你不再是为了自己去战斗的时候,你就相当于不死了。”
说完这话,残魂就变成了一点点的星光,融进血纹旗里头了。
那旗子猛地抖了一下,整个天空的雨滴好像停了那么一小下,紧接着就全都变成雾气蒸发了。
就在这股波动往外扩散的当儿,远在十里之外的补给站里,墨千山留下来的那个锈得不成样子的工具箱,突然就剧烈地摇晃起来——箱盖自己就掀开了,发出那种沉闷的金属响声,就好像是睡了一千年的契约被叫醒了似的。
同一时间,作战指挥室里,秦风一下子抬起头来,屏幕上原本没动静的数据流突然就活过来了,红色的光像心跳似的滚动着。他的瞳孔一下子缩得很小,手指赶紧去调取加密档案。“这……这不会是兵神当年弄出来的‘全民武装协议’吧?!”他小声嘀咕着,“得有‘血纹旗’和‘万民心念’这俩一块儿认证才能解开锁……怪不得老头子把箱子搁这儿了呢。”
他咧着嘴笑了,可眼眶却红彤彤的。
“行嘞,那就一块儿干呗!”
就在这个时候,补给站的角落里,那报废的坦克履带开始慢悠悠地转起来了,生锈的齿轮也发出了好久都没听过的摩擦声;被扔在一边的废弃狙击枪,弹匣自己就装填好了,灵能回路也重新接上了;就连早就停摆的雷达阵列,也在尘土里慢慢升起来了,扫描频率直接就锁定到虚空深处去了。
每一台机器醒过来的时候都有一点轻微的嗡嗡声,就好像沉睡了好久的巨兽睁开了眼睛一样。
在歌声响遍天地的时候,有个小女孩躲在妈妈身后蹲着,偷偷把半截断了的蜡笔放到泥坑里,小声说:“我也想报名当通讯员……爸爸走的时候说,每个孩子都是火种呢。”
那半截蜡笔在水里静静地躺着,突然泛起了一点赤金色的涟漪,就像一颗刚刚睁开眼的星星。
林澈站在高岗上,闭着眼睛。
他不再去瞅远方的雷云了,也不再算自己还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