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呜呜地吹着,带着雨后泥土的腥味和铁锈那种冷冰冰的感觉,把葬兵岭的每个地方都吹了个遍。
那湿乎乎、沉甸甸的气息,就黏在破破烂烂的炮台还有倒在地上的战甲上,就好像是一层看不见的裹尸布似的。
林澈还是盘着腿坐在那儿呢,他的身子就像山一样稳,感觉都和那个锈得不成样子的炮台合成一体了。
他呼吸特别轻,可又有一种像是金属在摩擦似的感觉,每一次呼吸吐纳啊,都能让空气里的小灰尘跟着抖一下。
他身后呢,从脊椎骨节那儿透出来的赤旗虚影,正跟着他每一次心跳轻轻地抖着,就像一团火,随时都可能灭掉。
那火光晃来晃去的,在他白白的脸上投下了红红的光影,把他的眼窝照得深得像个大坑一样。
在识海里面呢,十九日的倒计时冷冷地跳着,就像一把剑悬在脑袋顶上似的,每滴答一下,就好像在割自己的神魂一样。
他可没去管这个,眼睛直接就穿过那薄薄的云雾,朝着远方补给站的轮廓看过去了。
在那儿呢,有一阵敲打的声音,声音不大,但是特别坚定,正从那边传过来呢,是金属敲在石头基座上“铛、铛”的声音,稳稳当当又很执着,就跟老兵的心跳似的,和他身体里的某种意志好像在远远地互相呼应着。
那是墨千山留下来的东西自己在动呢,那些被激活的老装备,一件一件地从被尘封的状态里醒过来了,也没人操控,就慢慢地排成了一个又古老又很威严的队列。履带从碎石上碾过去的时候,那刮擦声可真刺耳啊。炮管转动的时候呢,陈年润滑脂的油香味儿和铁锈味一块儿冒出来了,就好像整个战场都在小声嘀咕:它们在等着呢,等着将军回来。
通讯器里,秦风的声音又嘶哑又焦灼,这可是前线带回来的那种特有感觉,听着他说每个字都像是费了好大的劲儿似的:“报告啊!东三区界门的裂缝已经扩大到原来的三倍了!噬灵体的那些能量触须都冲破第三道防御结界了,侦察兵看到好多高阶的噬灵体正在集合呢。沿江的防线啊,已经有七个阵地完全联系不上了!”
在跟噬灵体打仗的时候,“失联”这俩字儿啊,就意味着整个部队都没了。
林澈的眼睛里很平静,没什么波动,就轻轻说了三个字:“该走了。”
话刚说完呢,一个身材苗条的身影就像鬼一样出现在他旁边。
瑶光穿着一身黑衣服,这天儿本来就阴沉沉的,这么一来她看着更清冷了。她的衣角扫过地面的时候,一点声音都没有,就好像风都不敢去打扰她似的。
她手里拿着一把银色的短刀,也就一尺来长,刀身薄得跟蝉翼似的,可锋利了,刀刃上泛着像月光一样的寒光,就像冻住的霜雪一样。
她一点都没犹豫,反手握着刀,在自己白白的手腕上轻轻划了一下。
那感觉啊,冰凉冰凉的,就像初雪落在皮肤上似的,接着就有一股温热慢慢散开了。血不是喷出来的,而是像一颗颗圆润的红宝石一样,一滴一滴准准地落下去,渗进林澈背后那件破破烂烂的战甲的裂缝里头了。哧——
就好像滚油一下子倒进了烈火里似的,战甲上原本没动静的铭文一下子就亮起来了。那猩红的光啊,就像突然活过来的毒蛇一样,顺着裂缝到处乱窜,还发出特别小的“滋滋”声,就好像古老的符文在那儿难受地哼哼呢。
林澈身后的赤旗虚影一下子就变大了好多,从几丈高一下子涨到了百丈高,感觉都要把天给捅个窟窿了。
一股超级狂暴的战意“嗖”地就冲到天上去了,弄得整个葬兵岭都嗡嗡直响,脚底下的岩层都裂了缝,那些生锈的炮管也一根接一根地自己抬起来了。
可是呢,这股子气势就维持了三口气的工夫,百丈高的赤旗就像撒了气的皮球一样,“唰”地就变小了,光也跟着暗下去了。
“还不够啊……”林澈把眼睛闭上了,仔细地感受着自己身体里的变化。
他眉头紧紧地皱着,额头角上冒出了细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