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当的,一点儿不晃悠。 嘿!你瞅哈,那些个小娃娃拿炭笔、拿石子儿写在墙上、刻树干上的那战歌词儿,都自个儿冒起那贼拉微弱的光,跟星星点点似的。
就连净火军给烧了的那战歌碑,碎成灰的那些玩意儿,让小风一吹,在地上自个儿就聚一块儿、又散开,还重新排巴排巴,整出那老熟的三短一长的节奏!
这夜幕“唰”一下就下来了。
西北那大荒原上,有个早八百年就没人用的边防哨塔,压根儿没火,“轰”一下自个儿就着了。那大火“呼啦啦”直往上蹿,可怪了,愣是没烧坏那哨塔一丁点儿,反倒打着旋儿往上冒,在老深蓝的夜空里,整出一面好几百丈高的大火军旗,给找不着道儿的人指道儿呢。
哨塔底下,老厚的土和沙子“咕噜咕噜”往上鼓,就跟有只没影儿的大手在地下瞎画似的。
没多大一会儿,地面上“蹭”一下显出来个半拉子破地图,是暗金色的印子勾出来的。这不就是当年兵神两口子带着剩下那伙人,甩开宗门追杀,走的最后那一段道儿嘛!
林澈那心火意志“嗖”一下从半空掠过去,啥都瞅见了。
他怀里那块跟他魂儿绑一块儿的玉佩碴子,这会儿跟他共鸣老厉害了,热得烫手。
他觉着吧,师娘指定就在那地图到头儿的地儿。
他也贼尖,一下就瞅出来,那条地脉整的金道儿上,有好几个要紧的地儿,让一股阴飕飕、死巴登登的玩意儿给罩住、封上了,瞅那样儿,是想把大地给指的道儿给断喽。 嘿,就听林澈那心里头,“嗖”一下冒出来句没声儿的嘀咕。
“娘……您可不光是巴巴儿地等着我嘞。”
“您是拼了老命,拿自个儿那最后一丁点儿劲儿,给我把回家那道儿上的记号,一个一个又给点起来喽。”
这时候瞅他那影儿,跟这天儿里乌央乌央的风沙可就搅一块儿,瞅不出来个边儿啦。
那镜头“蹭蹭”往老远拉,“呼”一下就越过那村子,再“嗖”一下过了那大荒原,可劲儿跑,连那老长老长的万里边疆都给超过去喽。
一到黑灯瞎火、星星点灯的晚上,老的小的那些个平头百姓,也不知道咋的,跟约好了似的,一闲下来就麻溜儿闭上眼,一屁股盘地上坐得倍儿板正。
都摊开自个儿那手心儿,虽说瞅不见,可心里头都明镜儿似的,那面打仗的旗,跟着自个儿一呼一吸,一上一下地晃悠,还时不时冒点儿贼拉微弱的光。
也不晓得打啥时候起,自个儿那心跳,跟脚底下这地动弹的动静,“啪嗒”一下就整一块儿去喽。
那风,“呜——”地一下刮过山包,“呼啦啦”扫过那哨塔,“嗖”地又钻进一个一个亮着灯的村子,老远都能听见那动静,跟大地睡沉了“呼噜呼噜”喘气儿似的,老低沉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