奏在他身体里响了起来——咚、咚、咚——啪。
他下意识的抬起手掌,重重拍向胸膛。
“砰!”
一声闷响,像是战鼓第一次被敲响。
三名正在巡逻的控魂少年脚步一顿,同时抬手,拍向自己胸口。
节奏完全一样。
“砰!砰!砰——啪!”
他们脖子上的控魂铃表面出现了细密的裂痕。
哨兵察觉不对,拔枪冲了过来。
就在哨兵要扑倒哑鼓童的时候,那个少年转过了身。
双目睁开,眼中金光流转。
他不会说话,也喊不出来,只是用尽力气,再次拍向胸膛——
“砰!”
这一声,像是一种宣告。
远处山顶,风停了,云也静止了。
一股波动从小山村扩散出去,穿过千里,掠过城市和战场,渗入每一个曾接触过战火、听过枪声、感受过死亡边缘颤抖的灵魂深处。
在无人看见的虚空尽头,星河流转,一道身影静静站着,身上满是残念与战意。
他望着下方,眼中没有悲喜,只有等待。
他在等,等那些不成调的敲击声汇聚成真正的战歌,等那些被遗忘的人重新拿起他们的武器。
夜深了。
新都城地下祭坛的烟还没散去,碎裂的灵谕铃掉了一地,幽蓝的光点明灭不定。
莫清站在高台上,指尖滴着血,手心残留着被反噬的灼痕。
她死死盯着崩塌后的焦黑裂痕,眼中是压不住的怒火,但内心深处,她所信奉的秩序,正在被一种她无法理解的力量撕开一道口子。
而在千里外的小山村,夜风吹过老槐树,铁盆静静躺在青石上,映着月光。
这时,上百名觉醒者同时睡着了。
他们的意识被一股温柔又坚定的力量托起,飘向一片星河。
星河中,一道身影站立着,背影挺拔。是林澈。
他的残念已经和战意网络融为一体,没有固定的形态。
他抬起手,指尖划出一个节奏——三短一长。
这个简单的节奏,打开了他们灵魂深处的锁。
每一缕残念落入一个人的梦里,就在他心海投下同样的轨迹。
一遍又一遍,不快不慢。
起初是模糊的光影,然后变成经络图,气血流动,战意凝聚,最后汇聚成完整的《战意导引诀》全篇。
没有文字,没有口诀,只有身体的记忆在苏醒,好像这本来就是他们自己的东西。
小满也在其中。
她在梦里奔跑,穿过着火的街巷,手里抱着一支比她还高的步枪。
四周全是倒下的士兵,血染红了地。
有人喊她的名字,声音遥远:“小满,启动武器系统!”
小满哭着摇头,拼命后退,直到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。
林澈蹲下身,轻轻抚上她的头顶。
他的嘴唇没动,但心意直接传达到小满心里:“你的使命,是去敲响钟声。”
那一瞬,泪水从小满紧闭的眼角滑落。
梦里,小满终于明白了。她要做的,是唤醒刀锋的钟声,而不是成为一把刀。
与此同时,锅爷躺在柴屋的草席上,呼吸平稳。
他虽然聋了,但在梦里却“看见”了节奏。
那不是声音,而是大地的震动、血液的搏动、人心的共鸣。
他在梦里伸出手,在空中一笔一划的画着那三短一长的节拍,像是在刻碑。
在更远的地方,不同角落的觉醒者也醒了过来。
西北边陲,一个退役老兵猛的从炕上坐起来,手心金纹跳动,他自言自语:“我梦见一个聋老头在敲盆……还有个孩子说‘别去’。”
他起身翻出落满灰尘的军鼓,用力敲了一下。
东海渔村里,一个母亲抱着发烧的孩子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