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身后那整面墙壁上悬挂着的、数以千计的退役老兵铭牌,齐齐变得温热滚烫。其中一块属于阵亡老兵的铭牌上,一个模糊的刻痕在高温中自动浮现,字迹铁画银钩——“旗在人在”。
她怔住了,指尖发麻。这不是第一次了。过去三天,已有七枚铭牌出现异常共振,频率完全一致,像某种沉睡的协议正在被唤醒。
她翻开泛黄的《第九兵团战备通讯手册》,在附录页找到一段尘封的代码表:“三短一长——总攻令”。
她的呼吸停滞了一瞬。这个节拍不属于任何现役系统,是《军道战体》的原始密令,兵神时代的遗物。
千里之外,一辆疾驰的黑色战车中,楚嫣然腕上的战术终端突然亮起红光,自动播放出一段加密音频——正是那走调的旋律。她盯着屏幕中不断跳动的波形图,眼神冷了下来。
“终于……响了。”
她一脚踩下油门,引擎轰鸣着撕裂夜空。
三日后,东海军区年度大比武的校场。
高台上,雷岳上将一身戎装,声音通过扩音灵阵传遍每一个角落。
“战意,是人民赐予军队的力量!但力量需要秩序!将所有觉醒者统一归编,接受军令台的统一管理与技术支持,是为了根除隐患,是为了九州未来的长治久安!”
他声音铿锵,理由冠冕堂皇,许多年轻士兵都听得热血沸腾。
话音未落,校场边缘那座废弃多年的广播塔,突然发出“滋啦”一声巨响,顶端的信号灯猛的亮起。紧接着,一阵刺耳的电流杂音中,传出了一段断断续续、严重跑调的古老战歌。
全场响起一片议论声。
雷岳眉头紧锁,脸色阴沉下来。这是军区最高规格的集会,竟出现如此低级的技术故障。他朝身后的技术军官斥道:“怎么回事?立刻切断那座塔的所有电源!”
可就在此时,一个意外发生了。
炊事兵勺子正端着一个巨大的不锈钢餐盆,小心的从操场边缘路过,准备给外围警戒的卫队送夜宵。他一脚踩进一个泥坑里,脚底打滑,踉跄了几步。
“咚、咚、咚——啪!”
他慌乱的脚步,在泥水里踩出了一串极富韵律的声响。声音不大,却清晰可闻。
主席台侧下方,一名须发斑白的老兵教官,在听到这节奏的瞬间,身体猛的一震。他下意识的摸向自己腰间那枚从不离身的、属于他战士老班长的铭牌。他瞪大了双眼——那枚冰冷的金属牌,竟在他的掌心剧烈震动,仿佛一个无声的号令。
后勤区域,近百名正在准备晚饭的炊事兵,几乎在同一瞬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。他们脸上的表情从茫然到专注,手中的锅铲、饭勺、蒸笼杆……不约而同的,开始敲击身边的铁盆、锅沿、案板。
“当!当!当——锵!”
“哐!哐!哐——锵!”
起初只是零星几人,但节奏迅速汇合、叠加,形成雄浑而坚定的金属撞击声,瞬间盖过了雷岳的讲话声。
更奇怪的一幕发生了。校场武器架上陈列的数千支制式灵能步枪,枪机齐齐发出“咔嚓”的脆响,弹匣自动上膛,黑洞洞的枪口上,泛起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。
“放肆!”雷岳的怒火被点燃,这简直是在当着全军区的面挑战他的权威。他猛的指向那个始作俑者,那个还端着餐盆、一脸不知所措的炊事兵,“把他给我拿下!”
两名卫兵冲了出去。
勺子吓得脸都白了,连连后退,慌乱中,他高高举起手中的不锈钢大饭勺,对着身前的铁盆,用尽全身力气猛的敲了下去。不是为了反抗,只是被逼到绝境的本能反应。
“当!当!当!”——三声急促的短响。
“锵——!”——一声悠长的长鸣。
这,正是兵神亲创,早已失传的《军道战体》冲锋总令。
刹那间,校场内外,三百名佩戴着退役或阵亡战友铭牌的老兵,他们腰间的铭牌齐齐爆发出刺目的光芒。那段走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