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声音带着震惊,“截止今晨六时,全国范围内,民间自发升起、登记在册的战旗数量,已突破十二万面!”
“旗帜的材质五花八门,有的是铁皮,有的是渔网,甚至有人把旧衣服和广告布也做成了旗。还有人用荧光涂料,将旗影直接画在了危楼的墙壁上。”
更惊人的是,另一份数据报告显示,军方布置在各地的共鸣监测器捕捉到了惊人的现象——这些材质、规格、形态完全不同的野旗,竟能在特定的意志频率引导下,产生同频共振!
它们,正在自发的、野蛮的,汇入那张以铭牌为节点的战意网络。
楚嫣然的目光扫过那些千奇百怪的旗帜照片。
“传我命令,”她的声音清越而坚定,响彻整个指挥室,“开放军网边缘数据通道,设定共振频率为唯一识别码。允许所有符合频率的民旗,接入军方预警系统——”
她顿了顿,一字一句的说道:“认旗,不认人!”
深海裂隙之中,黑魇发出不甘的嘶吼。
他能清晰的感知到,那张由凡人执念编织的战意网络,不仅没因林澈意志的消散而衰退,反而因为那十二万面粗制滥造的野旗的接入,变得更加坚韧、庞大。
他本想抹去记忆,却发现他们把记忆铸成了铁,插在屋檐下;他本想驱散执念,却发现他们把执念化作了光,闪烁在警报器上。
“愚蠢的蝼蚁!你们把痛苦刻进日常,把悼亡变成游戏,你们才是被自身执念囚禁的真正囚徒!”
黑魇的怒吼在虚空中回荡。
他知道,常规的手段已经无法摧毁这张网了。
要毁掉它,必须从内部,从他们信仰的核心开始腐蚀。
他孤注一掷,将自己残存的大部分魂力凝聚起来,操控着一丝虚空噬灵体的本源残丝,附着在一艘早已废弃的破旧渔船上。
他要伪造一场神迹!
在无数阴毒念头的编织下,那艘渔船的船头,渐渐凝聚出一个模糊而高大的身影——赫然是林澈的模样!
“复活”的渔船,拖着虚假的金光,朝着那座刚刚升起铁旗的渔村,缓缓驶去。
当渔船靠岸的瞬间,整个村子都沸腾了。
“是林帅!林帅回来了!”
“神迹啊!兵神未死!”
村民们流着泪跪倒在地,朝着船头的那个“林澈幻象”顶礼膜拜。
就在幻象张开双臂,准备发表蛊惑人心的“神谕”,借复活骗局彻底瓦解这股民间信任之时,一个清脆的冷笑声,突兀的在人群中响起。
手持一把剪刀的纸娘,缓缓的从人群中走出。
她没有看那张足以乱真的脸,而是死死盯着“林澈”的左边衣袖——那里本该有一处被灵力灼伤的破损,是林澈自己都无法修复的痕迹。
她记得那天暴雨倾盆,林澈用最后一丝灵力封住裂缝时,焦痕蔓延如蛛网,他曾笑着说:“这疤,修不好的,就让它留着吧,算是给后来人留个记号。”
可幻象的衣袖,却完好无损。
“修枪的人,怎么会忘记自己亲手留下的伤?”
纸娘眼中闪过一丝冰冷,话音未落,她手腕一抖,那把剪纸用的剪刀如一道寒光飞射而出!
“嗤啦”一声!
剪刀精准的划破了幻象的衣袖,没有鲜血,没有肌肉,只有一团扭曲蠕动的虚空黑雾从中泄露出来!
骗局被当众戳穿。
短暂的死寂后,人群爆发出怒吼!
“假的!”
“是妖魔!它在亵渎兵神!”
被欺骗的村民们双目赤红,他们没有溃散,没有恐惧,而是举起了手中一切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——劈柴的柴刀、晾网的铁叉、甚至刚刚点燃的木棍!
“咚!咚、咚、咚——!”
不知是谁先用铁棍敲响了身边的油桶,三短一长的战歌节拍,瞬间响彻海岸!
村口小学石缝里的铁旗,屋檐下悬挂的布旗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