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蒸一下就能吃,很方便。”
“那你会做鱼酱吗?”
“我不会,但我婆娘会。”半身人说,“她喜欢做各种腌菜,果酱和肉酱。
“我们有时候会收购一些渔夫看不上的小鱼,把它们做成鱼酱。
“说实话,大人,那玩意不是什么人都能吃得下的。”
亚瑟转而向诺拉问道:“捞上来的鱼里,小鱼多吗?”
“多。”诺拉回答,“其中一桶都是那种小小的鱼。”
“瞧。”年轻的男爵向厨师说道,“我们不能浪费,不是吗?”
“我明白了,大人。”半身人恭敬地给出回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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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吃完早餐后,狮鹫之子走进了那顶最大的帐篷。
为了给那位贵族睡个好觉,他把自己的帐篷空了出来。
他则住进了自己的二弟帐篷里。
卡拉德不是那种娇生惯养的贵族。
童年的流亡生活造就了他坚韧的性格。
所以和自己兄弟挤在同一个帐篷里不会让他感觉受辱。
猎鹰家族的阿尔弗雷德·丹尼海尔,秋日城的城主,重重地咳嗽了一声。
胸腔深处传来阵阵痰音,剧烈的咳嗽使他的全身颤抖,表情痛苦。
一名侍从将一块丝质手帕按在他的唇边。
当手帕被移开时,上面沾有血迹。
“你应该躺在床上休息。”卡拉德建议道,“天气正在回暖,但早晨的冷风对你受伤的身体没什么好处。”
阿尔弗雷德推开未吃完的早餐盘子,侍从立刻将它们收走。
“我是猎鹰之子,不能像个瘫痪老头一样躺在被窝里,一日三餐都让仆人伺候。”他郁闷地说道。
卡拉德在小凳子上坐下,打量着这位被他救回来的贵族。
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仔细的打量此人。
他是纤细的男人,远称不上强壮。
和卡拉德认知当中的一样,这人有着一头如秋叶一般的红色头发。
这是猎鹰家族的标志。
也是他们信仰红头猎鹰的原因。
帐篷的帘子被打开了。
一个年轻,长着雀斑的侍女端着银盘走了进来。
盘子上面放着两个酒杯,一个冒着热气的酒杯。
侍女一走进房间,阿尔弗雷德便皱起眉头,他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臭味。
侍女一言不发地把盘子放在桌上。
“谢谢你,安娜贝尔。”卡拉德说。
女孩行了个礼后离开了。
“我必须喝这个吗?”猎鹰之子问道。
卡拉德直直盯着阿尔弗雷德,他的脸菱角分明,两眼炯炯有神。
尽管还十分年轻,但阿尔弗雷德能从对方的双眼中看出此人的心智远超同龄人。
这是经历诸多磨难之后才能拥有的眼睛。
“这对你有好处。”卡拉德说道。
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,厌恶又无奈地看着那杯充满臭味的药剂。
“我感谢你的好意,但我不相信你营地的那位庸医。
“他昨天还认为我得了严重肺痨。
“但我只是被踢断了肋骨,所以才不停地咳嗽。”
“你懂医学?”卡拉德问。
阿尔弗雷德摊摊手,说:“我从小就体弱多病。
“我见过太多医生了,也见过太多的手段和症状。”
卡拉德挑起一条修剪完美的眉毛。
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,在对方督促的目光下,他拿过了酒杯。
杯子里是浑浊发臭的药水和翻滚的树皮、草药,以及只有天知道的其他玩意。
他将酒杯举到唇边,一口气喝下这滩恶心的药水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