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磊有些犹豫:“可周海波现在只是随口问了句,没表现出特别在意的样子。
咱们要是贸然派人去找李大柱,万一被他察觉了,会不会反而打草惊蛇?
到时候他再顺着这条线查,麻烦不是更大?”
“侥幸心理要不得!” 刘总厉声打断他,“你怎么确定周海波是真不关心?
万一他那是在放烟雾弹!等他真开始查,咱们就来不及了!
派你最信得过的人,核实清楚后立刻跟我汇报,咱们再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做。”
“好,我明白的刘总。我现在就安排人去,一定把情况核实清楚,给您回话。”
“尽快,别出岔子。” 刘总丢下这句话,便挂断了电话。
夕阳把山间的羊肠小道染成暖黄色时,李大柱才赶着最后几只山羊回到家。
院子里堆着半垛干草,屋檐下挂着几串晒干的红辣椒,简陋的土坯房里,只有一盏昏黄的灯泡亮着。
他把羊圈门拴牢,拍了拍身上的尘土,刚坐在桌边端起粗瓷碗,就听见院门外传来 “咚咚” 的敲门声。
“谁啊?” 李大柱放下碗,心里犯嘀咕 —— 在村里没什么亲戚,平时除了放羊就是在家待着,很少有人来找他。
刚拉开门,两个穿着黑色夹克、脚踩亮面皮鞋的男人就径直挤了进来。
“你是李大柱?” 领头的男人个子高,眼神锐利,扫了一眼院里的羊圈。
李大柱往后退了半步,手不自觉地攥紧了门框,警惕地问:“俺是,你们是啥人?找俺有事?”
高个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证件,翻开晃了晃,速度快得让人看不清上面的字,只含糊说了句 “县公安局的”,
就直奔主题:“几个月前,你是不是在西坡那边放羊时,看到过一辆小轿车掉下山崖?”
“小轿车…… 掉崖?” 这几个字像惊雷一样炸在李大柱耳边,他的脸 “唰” 地一下从黝黑变成惨白,
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,像要蹦出来一样,后背瞬间渗出一层冷汗,把粗布褂子都浸湿了。
“俺…… 俺没见过啊。” 李大柱的声音开始发颤,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对方,下意识地往后缩,
“俺每天就去东坡放羊,西坡那边草少,俺不去那儿,哪能看到啥车祸?”
“没见过?” 另一个矮胖的男人往前凑了一步,堵住了李大柱往后退的路,语气带着明显的威胁,
“村里王大爷都跟我们说了,你三个月前喝多了,跟他说你亲眼看到小轿车掉下山崖,还着了火。怎么?现在不敢认了?”
“这个老糊涂!” 李大柱在心里又急又恨,三个月前村里办喜事,喝多了几杯,跟同桌的王大爷吹牛逼,
说自己看到了西坡车祸的事,当时只当是酒后胡话,没想到这老头竟真的记在了心里,还告诉了外人!
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脑子里飞速回放那天的场景:那天他贪西坡的草嫩,没按往常路线走,刚把羊赶到半坡,
抬头就看见对面的山路上一辆黑色小轿车从盘山路上冲出来,迎面过来一辆蓝色大货车,货车不仅没减速,反而往小轿车那边逼了一把。
小轿车为了躲避,车身失控冲出护栏,直直坠下几十米深的山崖,没过几分钟,崖底就冒起了黑烟,火舌很快舔舐着车身。
当时自己吓得腿都软了,躲在树后不敢出声,货车也根本没有停下来,直接走了。
自己也没有报警,车里的人根本没有活着的可能,况且和自己也没有关系,免得麻烦找上门。
后来看新闻说,那是县委黄书记的车,“意外坠崖”,原因是司机操作失误。
自己就算再老实,也知道这里面不对劲 —— 哪有货车迎面不减速,还故意逼车的?
可黄书记是县里的大官,这事肯定不简单,自己一个无权无势的放羊汉,哪敢多嘴?
从那以后,再也没踏足过西坡,更没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