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报恩结束,业力归位,他的人生,便归他自己。”
目地莲不信:“血浓于水,他能忘了父母?”
目地穴摇头,声音低沉:“不是忘,是‘业力转移’。因果轮回,欠债还钱,天经地义。他还完债,便要走自己的路。若强留情,反生怨气,伤己伤人。你当顺其自然,莫起贪念。”
她心中一刺,像被针扎。可她仍倔强地说:“他是我生的,养的,教的。没有我,哪有他?”
目地穴闭眼,不再多言,只留下一句:“天机不可尽泄。你且记住,十八岁,是他命运的转折点。过了那关,是福是祸,看他自己。”
她不信,可那句话,像根毒刺,深深扎进心里,日夜作痛。
送别那天,火车站人山人海。曹赛文穿着母亲亲手缝制的蓝布衫,背着书包,站在月台上。目地莲紧紧抱着他,泪流满面:“赛文,美国那么远,你一个人,吃得惯吗?冷了没人给你加衣……生病了谁照顾你……”
曹赛文轻拍母亲后背,像哄小孩:“妈,我是去报效国家,不是去享福。你放心,我会常打电话,寄照片,等我学成归来。”
她点头,可心如刀绞,仿佛预感到,这一别,便是天涯。
火车鸣笛,缓缓启动。她追着车跑,直到身影消失在铁轨尽头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