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相殿内的烛火晃了晃,映着凌霜指尖反复摩挲的糖渣——那粒透明糖渣还在微烫,却比绝魂崖时弱了些,像阿澈趴在他耳边轻轻喘气,每一次温度起伏,都让他想起小时候弟弟发烧时,搭在他手背上的小手。
“得先净化三玉的煞染。”苏珩将玄武镜碎片搁在石台中央,蓝光漫开时,三玉表面那层淡紫煞气格外刺眼,“上次煞祖的触手沾过灵脉玉,煞气已钻进纹路里,再拖下去,沈砚的灵脉会被缠上——就像当年我被无相邪君的煞气缠脉一样。”
沈砚将三玉贴在碎片旁,指尖刚触到玉面就疼得缩手:“煞气在往我灵脉里钻,像阿澈小时候玩的毛毛虫,又痒又疼。”这话刚落,凌霜掌心的糖渣突然飘起缕微光,竟钻进三玉里——那光的温度,和阿澈当年攥着他手指的温度一模一样。
“是阿澈在帮忙!”凌霜猛地站起来,看着微光缠上煞气,将最后一点紫煞裹成黑烟吹散。三玉恢复莹白时,表面竟映出阿澈举着糖的虚影,虚影晃了晃,像是在说“哥,我还在”。沈砚揉着发疼的指尖,突然笑了:“这执念比我们的灵力管用,阿澈是真的在护着我们。”
玄机子靠在殿柱上,枯手翻着古籍,指腹划过“三纯执念”的篆文,突然咳了声:“煞祖藏在绝魂崖底的‘煞窟’,那是归墟煞气的根。要除它,得用‘天、地、人三纯执念’合璧——天纯执念在星髓残留的星辰气里,当年陆小友取星髓时,剑穗沾过星髓的光;地纯执念在地魂花的根须里,苏前辈摘花时,玄武镜映过根须的灵气;人纯执念就在生息珠里,沈小友拿珠时,三玉吸过珠的暖意。”
他顿了顿,从怀里掏出块泛黄的布,上面绣着三脉灵物的图样:“这是我师兄当年画的,他说‘纯执念需纯心引’,只有取灵物的人,才能引动对应的执念——就像阿澈的糖渣,只有凌霜能引动一样。”
“那阿澈的执念呢?”凌霜攥紧掌心的糖渣,“能算第四纯执念吗?”
云鹤握着“云”字玉佩走过来,玉佩突然亮了亮,映出段模糊的记忆:玄机子师兄蹲在万魂坛边,手里捏着粒糖渣,对着空气说“阿澈小友,谢谢你的糖”。“算。”云鹤的声音发颤,“当年我师兄靠阿澈的糖渣挡煞,这执念是‘善魂之纯’,正好能补三纯执念的缺口——四纯合一,才能破煞窟的煞气。”
殿外突然传来修士的惨叫。众人冲出去时,只见几个修士眼神空洞,举着剑互砍,他们的信物(玉佩、香囊)上都缠着淡黑的煞气,像有根线在操控。“是执念傀儡!”云鹤脸色骤变,“煞祖把万魂坛的残魂煞气附在信物上,吞了他们的念想,让他们自相残杀!”
一个傀儡举剑刺向凌霜,他侧身躲开时,看清对方手里的木剑——是小孩玩的玩具,剑把上刻着“念”字。“你儿子叫念儿,对不对?”凌霜突然掏出糖渣,暖光飘到傀儡面前,“他说等你回去,要跟你玩‘斩黑妖’的游戏!”
傀儡的木剑突然亮了,淡黑煞气滋滋退去。他眼神清明,抱着木剑哭了:“念儿……我怎么会忘了他……”凌霜趁机将暖光引向其他傀儡,糖渣的光扫过处,信物纷纷亮起——有个修士的香囊里掉出粒桂花糖,和阿澈的糖渣一模一样,是他女儿送的。
“这些糖……”沈砚突然愣住,“都是归墟周边城镇小孩做的,之前我们去取灵物时,见过他们摆摊卖糖。”
“煞祖在针对有孩子的修士!”苏珩的玄武镜碎片扫过地面,蓝光映出无数缕淡黑煞气,正往无相殿的方向飘,“它想吞最纯的‘父爱执念’,增强自己的力量!”
凌霜掌心的糖渣突然变冷,疼得他倒抽冷气——三玉也跟着发烫,映出绝魂崖底的景象:煞祖的黑球裹着万魂坛的残魂,阿澈的魂线被缠在黑球上,像条透明的绳子,正被一点点往黑球里拽,魂线上的糖香,正慢慢变成血腥味。
“阿澈的执念在被吞!”凌霜攥紧糖渣,指节泛白,“万魂坛还有地魂花的根须和生息珠的残留灵气,我们去那里引地纯和人纯执念!陆大哥,你跟我走,苏前辈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