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“叮”地贴在光镯上,竟显出墨源窟的大致轮廓:暗门开了道指宽的缝,黑雾从缝里涌出来,两个小小的身影被绑在暗门前的石柱上——阿澈转世的发髻散了,碎玉在手里攥得发白;小澈的脸颊挂着泪痕,碎玉上的光正被墨色一点点吞掉,哭喊声顺着光镯传出来,带着细碎的绝望:“哥哥,糖纸湿了……桃花还没开,你是不是找不到我们了?”
“我们得立刻出发!”陆问心剑穗的金光与三玉剑的青光缠在一起,织出条半人高的光带,光带落在雪地上,映出通往墨源窟的路径,“布偶修士,你带净化针,负责稳住双澈的执念;清瑶,用双帕的灵光挡黑雾,别让墨气沾到孩子;沈砚,你借三玉清浊之力,帮凌霜逼退墨尘的暗劲;我来断后,防着灰袍人偷袭。”
布偶修士把布偶塞进怀里,银针别在袖口,又从木屋角落翻出个青陶罐——罐口缠着的布巾上,还印着阿澈当年画的小桃枝,里面装着归墟桃树种磨的粉:“这是阿澈留的桃粉,撒在黑雾上能暂时压墨气,或许能帮上忙。”
五人踏着光带往玄洲深处赶,雪越来越深,没到脚踝,墨腥气也越来越浓,连空气里残存的桃香都掺了焦糊味。凌霜攥紧光镯,脑海里反复回响着阿澈当年在煞窟说的话:“哥,等太平了,我们去归墟看桃树,我要摘最甜的桃给你吃。”他咬了咬牙,把糖纸往怀里塞了塞,脚步又快了几分——不管墨源窟里有多少陷阱,他都要把两个小澈带出来,兑现这句没说出口的约定。
不知走了多久,前方突然出现片漆黑的山谷,谷口堆着丈高的暗碎片,像道墨色的墙,黑雾从碎片缝隙里源源不断地涌出来,隐约能看到谷内立着道巨大的暗门,门上刻着的“澈守本源,墨开玄洲”八个字,正泛着诡异的黑光。暗门前的石柱上,双澈的哭声越来越弱,阿澈转世手里的碎玉,只剩边缘一点微光还在挣扎。
“墨源窟到了。”沈砚停下脚步,三玉剑横在身前,青光在剑脊流转,“大家小心,墨尘肯定在里面等着我们。”
话音未落,暗门后突然传来墨尘的狂笑,震得山谷里的雪簌簌落下,落在肩上竟带着凉意:“凌霜,你倒真敢来!正好,等你们一到,我就点燃双澈的执念,彻底打开封印——到时候,整个玄洲都会变成我的墨池!”
黑雾里,一道黑影缓缓走出,正是墨尘。他周身裹着浓郁的黑雾,连面容都看不清,手里把玩着块暗碎片,碎片上竟映着酒壶修士的身影——老人被绑在暗门旁的铁链上,头歪着,气息微弱,腰间的酒壶早空了,地上撒着几滴桂花酒的残液,却被墨色染成了灰黑。
“酒壶修士!”苏清瑶的双帕立刻飘过去,却被一道黑雾挡了回来,帕角的银线还被烧出个小洞。
墨尘冷笑一声,指尖一点,两道黑雾猛地缠上石柱上的双澈,勒得孩子闷哼一声:“别白费力气了!要么看着双澈变成墨气,要么乖乖把你们的灵力输给我——或许,我还能留他们一条全尸。”
阿澈转世突然抬起头,尽管小脸满是泪痕,却还是攥紧碎玉,朝着凌霜的方向喊:“哥哥,别认输!小澈说,桃花会开的,糖也会变甜的!我们还要去归墟呢!”
小澈也跟着点头,碎玉上仅剩的微光突然亮了亮,与凌霜的光镯呼应起来:“哥的光镯在亮!墨叔叔骗我,哥没有忘记我!”
凌霜眼眶一热,光镯的青光暴涨,他抬手从陶罐里抓了把桃粉,往黑雾里一撒——桃粉遇黑雾,立刻冒出白烟,逼退了缠向双澈的墨气:“墨尘,你别做梦!阿澈的执念不是你能利用的,约定也不是你能打破的!”
“那就试试!”墨尘猛地挥手,无数暗碎片从黑雾里飞射而出,像密密麻麻的墨针,朝着五人扎来。陆问心剑穗一扬,金光织成面半透明的盾,碎片撞在盾上,“叮叮当当”落了一地;沈砚三玉剑劈出,青光斩向黑雾核心,逼得墨尘往后退了半步;布偶修士银针飞射,四色丝线绣出的桃花虚影缠住靠近石柱的墨气,不让它碰双澈分毫;苏清瑶的双帕则绕到酒壶修士身边,用灵光护住他的气息。 <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