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日,胤禛在上下天光陪淑嫔用膳,言及淑嫔兄长博尔济吉特·策棱前日驱逐来犯的土谢图汗旺扎勒多尔济之事,对他是大加赞赏。
“真不愧是成吉思汗的二十一世孙,骁勇善战的很啊。”胤禛很是高兴。
“皇上谬赞了,哥哥只是做自己该做的事罢了,哥哥常说,若是连自己的部众、牛马和女人都护不住,也枉做了这个台吉之位。”苏迪雅笑道。
“倒不是朕夸张,朕这个妹夫的确很好,先帝在时对他也是多有赞许,因此才会将朕的十皇妹和硕纯悫公主下嫁于他。”胤禛道。
“是,嫂嫂与哥哥成婚后恩爱非常,更是五年连生三子,嫂嫂也很疼臣妾这个幼妹,只是天不假年....哥哥至今十分伤心,这些年也未再续娶。”苏迪雅怅然道。
“你哥哥是个好的,有他镇守喀尔喀部,便是噶尔丹策零也讨不了好去。”胤禛道。
“娘娘,郎大人的画裱好了,说是您的意思,要再看看。”多兰进来回话。
“嗯,拿进来吧。”苏迪雅道。
“是。”说完,从外间拿来了一卷画。
“这是那日朕命郎世宁作的慎嫔画像?”胤禛擦了擦嘴。
“是呢,那日惠贵人陪着去的桃花坞,臣妾肚子大了,久站不得,便回来休息了,如今让郎大人送来一观,皇上也在,便一同瞧瞧郎大人的画技吧。”淑嫔笑道。
苏迪雅让多兰展开画作,扑面而来的桃花幽香和些许散落的花瓣自画中而出,雪白的开化纸上画着一位身着淡粉纱裙的少女,少女乘舟游湖,两岸是大片的桃花林,真可谓是清风拂绿柳,白水映红桃。舟行碧波上,人在画中游。
“好香啊,郎大人作画的墨汁里定是掺了桃花香露了,这巧思定是容儿想的。”苏迪雅状若惊喜道。
“不错,可即便是郎世宁的妙笔生花,也无法全然画出慎嫔的仙人之姿。”胤禛笑道。
“那是自然,画再美也是物件,有什么比得上真人的活色生香呢?臣妾已经瞧完了,如今身子重,不方便,还得辛苦皇上走一遭,替臣妾把此画物归原主吧。”苏迪雅笑道。
“那朕便勉为其难,替你跑一趟桃花坞吧。”胤禛笑道。
“多谢皇上体恤。”苏迪雅笑道。
胤禛来到桃花坞的时候,安陵容正在院外桃花树下的秋千架上浅眠,微风拂过,几片散碎的花瓣飘落在她的身上,发间。
此情此景,不禁让他想到桃花源记中所描绘的‘忽逢桃花林,夹岸数百步,中无杂树,芳草鲜美,落英缤纷。’的美景。
胤禛摆了摆手,让苏培盛下去,自己上前替她拾掇掉落的花瓣。
“嗯....福子别闹,让本宫再睡一会儿....”发间的动静让安陵容撅起了嘴,眼睛却还没睁开。
“果然,有什么样的老师便有什么样的学生,你这贪睡的样子,到是像极了她。”胤禛好笑道。
“皇上?!”安陵容闻声睁开眼,立马跪下请安。
“臣妾给皇上请安,皇上万福金安,臣妾贪睡,叫皇上看笑话了....只是皇上怎的此时过来了?”安陵容羞红了脸。
“朕是受人之托,忠人之事,郎世宁给你作的画已成了,你要不要进去看看?”胤禛笑道。
安陵容红着脸微微点头,随着胤禛进了内殿....
胤禛在早朝前离开了桃花坞,书桌上展开的画卷上多了一行题字:桃花流水窅然去,别有天地非人间。
宜修想到头一回侍寝,安陵容怕是不适,需要多休息,又不好单独免了她的请安,让其他妃嫔借机说她的闲话,便刻意在头一天以暑气重为由头,免了众人第二日的请安。
是以安陵容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,洗漱后便去了天地一家春给宜修奉茶。
“娘娘喝茶。”安陵容跪下奉茶。
“快起来吧,别伤着。”宜修接过茶盅饮了一口,算是承认了安陵容正经宫妃的身份了。
“谢娘娘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