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目。
“请我去港岛?王建军的老板,真有这么客气?”
老者双目紧闭,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。
“‘请’字是我添的。
原话是让您去港岛,他的主子要见您一面。”
庄维崧垂首答道。
“备船,明早出海。”
老者依旧闭着眼,语气淡然,仿佛只是要去赴一场寻常茶局。
“龙王,当初王建国那帮人刚到金三角时,若不是您出面搭救,他们哪能立足?更别说今日独揽大权。
如今他们羽翼丰满,反倒让您亲自跑一趟港岛……这也太……”
庄维崧语气中难掩愤懑,忍不住开口。
话未说完,却被老者打断:“阿庄,世道变了。
王建军如今能让暹罗和老缅低头,这份本事,就值得我们低头一次。
再说了,当年他们拿着信物来寻我,我出手相助,并非念旧情,而是还人情债。
彼此之间,从无亏欠。”
说到这儿,老者终于睁开双眼,目光如刀,直视庄维崧:“这些话,以后不要再提。”
与寻常老人浑浊的眼神不同,他的双眸清澈锐利,仿佛能洞穿人心。
“是,龙王。”
庄维崧心头虽有不甘,却也只能低头应下。
“阿庄,咱们这些在海上讨生活的,哪怕闹得再凶,说到底还是贼,是野路子,上不了台面。
比不得王建军他们,背后有格局,有势力。”
老者缓缓说道,话到一半又忽然停住,留下余音缭绕,勾得庄维崧心痒难耐,几乎想追问下去。
“去准备吧。”
老者摆了摆手,不再多言。
待庄维崧退下后,他缓缓起身,走入身后一间密室。
灯光亮起,墙上赫然挂着一幅巨大的地图——那是东南亚的地形,但国界与当今完全不同。
地图正中央,五个墨迹浓重的大字格外醒目:兰芳共和国。
老者走到地图前,手指轻轻划过那五个字,低声呢喃:“一百年前,华人拼过命,结果亡了国。”
“三十年前,也有人试过,却被李耀光那种人摘了桃子。”
“这一回,希望你别让我再失望。”
说完,他转身望向墙侧一排牌位。
最上方那块灵位上,刻着七个字:兰芳大总长罗芳伯之灵位。
“小楼昨夜又东风,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……”
“问君能有几多愁?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。”
望着那一排牌位,老者嘴角泛起一丝苦笑,声音轻得几近叹息。
名爵酒店,光听名字便知与名爵俱乐部同根同源。
在沈少秋不惜血本地持续投入下,名爵俱乐部早已超越赛玛会、皇家游艇会,稳坐港岛第一宝座,甚至在整个亚洲都难逢敌手。
名爵俱乐部的成员数量迅速攀升,即便董卫国已把入会门槛抬到了近乎苛刻的程度,会员总数仍突破了四百大关。
面对这股热潮,沈少秋干脆让董卫国出手买下了尖沙咀维多利亚港畔的花园酒店,并豪掷巨资,按名爵俱乐部的规格对这座本就奢华的酒店进行全面改造。
为了彻底解决停车难题,董卫国还动用了关系,打通规划署的关节,斥资数亿港纸,在酒店前方的海域填海造地,硬生生造出一块近十亩的土地,用以兴建一座十一层高的立体停车场。
为体现整体格调,这座停车场特别邀请了国际知名的华裔建筑大师贝津名操刀设计,仅设计费用就高达三千万港纸。
整个项目历时将近一年,总投入超过二十亿港纸,才终于将名爵酒店及其配套设施全部建成。
这笔钱花得并不冤枉。
名爵酒店一经开业,便立刻压过君度、维多利亚和半岛等老牌顶级酒店,跃升为港岛最气派、最受欢迎的下榻之所。
这里也迅速成为本地华人权贵圈的新宠,各类高端聚会、慈善晚宴纷纷选址于此,贺鸿章今晚举办的这场活动便是其中之一。<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