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一十三章 凤仪残梦 龙昊新朝
皇宫深处，一座偏僻却依旧能看出昔日华美的宫殿被重重阵法封锁，殿门上方悬挂的“凤仪宫”牌匾蒙着厚厚的灰尘，象征着其主人早已失势。
林昊独自一人来到殿前，挥手间，那足以困死金丹初期的封锁阵法便无声消散。他推开沉重的殿门，一股陈腐、阴冷还夹杂着淡淡脂粉香气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殿内光线昏暗，陈设华贵却凌乱，不少器物上都落了灰。一个身穿素白宫装、身形消瘦单薄的女子，正背对着门口，坐在梳妆台前，对着一面模糊的铜镜，一下下梳理着那头虽然依旧乌黑，却明显失去了光泽的长发。
听到开门声，她的动作顿住了，却没有立刻回头。
林昊缓步走入，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。他看着那道熟悉的背影，心中并无太多波澜，曾经的刻骨爱恨，似乎已在龙陨之渊的绝望和重生后的征途中，被磨砺得沉淀下来，化为一种冰冷的审视。
“你来了。”柳如烟的声音响起，带着一种异常的平静，甚至有些空洞，与她记忆中那娇柔婉转的嗓音判若两人。
她缓缓转过身。
曾经倾国倾城的容颜，如今憔悴不堪，眼窝深陷，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，唯有一双眼睛，依旧很大，却失去了往日的神采，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疲惫、悔恨，以及一丝……认命般的绝望。
她看着林昊，看着他挺拔的身姿，暗金的长发，深邃如星海的眸子，以及那自然流露的、令人心折的龙威与帝气。眼前的男子，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需要她伪装温柔去安抚、去欺骗的清秀少年，而是一位真正的九天之龙，执掌生死的帝君。
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在她眼底闪过，有惊艳，有恐惧，有追悔，最终都化为一声幽幽的叹息。
“我知道，你一定会来的。”柳如烟放下梳子，站起身，微微屈膝，行了一个标准却僵硬的宫礼，“罪妇柳如烟，参见……陛下。”
她用了“陛下”这个称呼，已然承认了林昊的身份。
林昊静静地看着她，没有说话。大殿内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。
良久，柳如烟似乎承受不住这种沉默，惨然一笑，自顾自地说道：“我知道，你恨我。当年……是我对不起你。我虚荣，我自私，我看重力量胜过一切……我以为林峰能给我想要的，我以为废了你，我就能成为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……”
她的声音带着颤抖，仿佛在撕开自己血淋淋的伤疤。
“可我错了……大错特错。”她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滑落，混合着脂粉，在苍白的脸上留下狼狈的痕迹，“林峰他……他是个疯子，一个被力量吞噬的怪物！他登基后，性情大变，稍有不顺就虐杀宫人，后来更是与那些黑袍魔鬼为伍……这凤仪宫，看似华丽，实则就是一座冰冷的监牢！他早已不再碰我，甚至……甚至想用我的灵魂去献祭那邪阵！”
她抬起头，泪眼婆娑地看着林昊，眼中充满了乞求：“昊……不，陛下，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，我也不奢求你的原谅。我只求你，看在我们昔日……昔日的情分上，给我一个痛快吧。我累了……真的累了……”
她匍匐在地，肩膀耸动，泣不成声。曾经的骄傲与虚荣，在残酷的现实和死亡的恐惧面前，被击得粉碎。
林昊看着她卑微乞怜的样子，心中最后一丝因过往而产生的涟漪也彻底平复。这个女子，早已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人，只是一个被欲望反噬、可怜又可悲的躯壳。
“柳如烟。”他终于开口，声音平静无波，听不出喜怒，“昔日情分，早在你亲手将我推下龙陨之渊时，便已断绝。”
柳如烟身体一僵，哭声戛然而止。
“你不必求死。”林昊继续道，“你的生死，于我而言，已无意义。林峰永囚死牢，你……便在这冷宫之中，了此残生吧。这是你为自己选择的路，自己走下去。”
说完，他不再看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