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文宇笑着站起身,拍拍大姐夫的肩膀:姐夫,今天中午咱们好好吃一顿!我带了瓶好酒,咱哥俩喝两盅!
大姐这才回过神来,急忙往厨房走:我这就去做饭!文宇你坐着歇会儿,走了这么远的路......
我来帮忙。刘文宇卷起袖子跟上去,“姐夫,背篓里还给你们带了点红糖和鸡蛋,你快点收起来,别让两个皮猴子把鸡蛋打破了。”
大姐听说还有东西,眼睛顿时又红了:你这是......
给孩子们补补身子。刘文宇轻声说,姐,以前是我不懂事。往后,我会常来看你们的。
大姐的眼泪终于决堤而下,她转过身去,肩膀微微颤抖。灶膛里的火苗噼啪作响,映照着大姐粗糙的双手和过早爬上皱纹的脸庞。
刘文宇默默往灶里添了把柴,但没一会就被姐夫连拉带拽的拉出了灶房。
文宇,你跟姐夫老实说!郭大勇拽着刘文宇的胳膊,一直把他拉到院子角落的老槐树下才松手。
这个皮肤黝黑的庄稼汉此刻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,粗糙的大手不自觉地搓着衣角,三百多斤的野猪啊!你们是咋抓到的?
刘文宇挠挠头,余光瞥见大姐正从灶房窗口担忧地望过来。他故意提高声音笑道:姐夫,这事儿说来真是老天爷赏饭吃!那天我们上山本来只想着打几只山鸡...
随着他的讲述,郭大勇的表情越来越精彩。当听到野猪突然从灌木丛里冲出来时,这个平日里能扛起两百斤粮食的汉子猛地抓住槐树粗糙的树皮,指节都泛了白。
我和柱子当时就蹿树上了。刘文宇轻描淡写地比划着,刻意略过了其中惊险的过程。
那畜生在下头转悠,把树撞得直晃悠。我心想横竖都是个死,干脆把带来的箭全射下去了。
郭大勇倒吸一口凉气,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大腿:去年冬天,隔壁王家沟的猎户张铁头就是让野猪给...
谁知道瞎猫碰上死耗子呢?刘文宇赶紧打断姐夫接下来的话。
喏,一箭正好扎进眼窝子。那畜生嗷嗷叫着乱撞,最后挣扎了几分钟彻底死了。
我的个乖乖!郭大勇一巴掌拍在树干上,震得槐花簌簌落下,你们这运气...等等!
他突然压低声音,神秘兮兮地凑近,文宇,你跟姐夫说实话,你大姐回来说你昏迷了几天,咱爷在梦里给你托梦的事是真是假?
刘文宇差点被口水呛到,自己姐夫的话题转换的太快了,自己有点跟不上他的节奏。
只见郭大勇紧张地左右张望,从贴身的衣兜里掏出个褪色的红布包:这是你姐去年从娘娘庙求的平安符,你带着...
姐夫!刘文宇哭笑不得地把符推回去,哪有什么山神爷!就是...他灵机一动,压低声音道:我大姐说的没错!我昏迷的那几天,爷爷在梦里确实教了我不少本事!
郭大勇明显对这个理由比较容易接受,不过随即他又紧张起来:这事咱们自己家人知道就行了,你出去可别瞎咧咧。现在不是不让宣传这些封建迷信吗?万一被村里人知道了,搞不好就要给你扣一顶宣传封建迷信的帽子。
开饭啦!大姐的喊声及时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对话,灶房飘出的香气让郭大勇忍不住咽了咽口水。
刘文宇在心里再次给死去的爷爷道了声歉,院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撞开。三个泥猴似的小家伙旋风般冲进来,小亮举着个木陀螺高声嚷嚷:爹!三舅!看我赢的二狗子的...
陀螺脱手飞出,正好砸在端着菜盆的大姐脚边。满盆刚出锅的兔肉差点翻在地上,大姐气得抄起扫帚就要打。孩子们尖叫着满院子乱窜,郭大勇赶紧去拦,老槐树下顿时鸡飞狗跳。
刘文宇趁机溜进堂屋,发现郭满屯正颤巍巍地往八仙桌上摆碗筷。老人见他进来,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光:娃子,来,坐这儿!今儿个咱爷仨好好喝一杯!
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棂,在斑驳的土墙上投下温暖的光斑。八仙桌中央,一盆红烧兔肉泛着油亮的光泽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