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无的尿骚味。
刘文宇熟练地穿过人群,找了个墙角蹲下。他刚把麻袋放下,就有几个黑影围了上来,像闻到腥味的猫。
兄弟,卖啥的?一个戴着草帽的瘦子抽着鼻子问,他的眼睛在帽檐下闪着精明的光。
鱼,新鲜的。刘文宇解开麻袋口,整整一麻袋肥美的鲜鱼在月光下闪着银光,鱼鳃还在微微张合。
咋卖?一个穿着讲究的老太太挤上前,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鱼身。
三毛一斤,不要票。刘文宇的声音不大,但足够让周围的人都听清。
人群里顿时响起几声嘀咕。一个穿工装裤的中年妇女撇撇嘴:水产站才卖两毛五。她边说边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刘文宇。
水产站要鱼票,还得排队。刘文宇不慌不忙地拎起最大的一条,鱼尾地甩出一声脆响,您瞅瞅这鱼,最少五斤重,腮还动着呢。
这时,一个挺着啤酒肚的胖子挤到最前面。他穿着崭新的的确良衬衫,手腕上的上海表在月光下反着金光,与周围灰暗的人群形成鲜明对比。
小兄弟,这些我全要了,省得你一条一条的卖浪费时间。
这话立刻引来周围人的不满,一个穿着干部服的老头忍不住嘟囔道:懂不懂先来后到?他的声音虽然沙哑,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眼看要起争执,刘文宇赶紧打圆场:各位别急,先紧着零卖,剩下的再给这位大哥。
见那胖子没有开口反对,刘文宇连忙招呼众人选鱼。前后也就五六分钟的功夫,五条五六斤重的大鱼就卖了出去。
刘文宇数着到手的七块八毛钱,纸币上还沾着鱼腥味。他心里盘算着,这买卖比卖给收购站划算多了,那边不仅卖不上价格,服务态度也是差的一批!
等人群散去,那胖子还蹲在原地没走。他摸出包大前门,烟盒上的金线在黑暗中闪闪发亮。他抽出一根递给刘文宇,烟卷散发着浓郁的烟草香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