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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着,他先是小心翼翼地把那本《万历野获编》掏了出来,递过去:“您先看看这个。”
钱大胆接过来,入手掂量了一下,又摸了摸书脊,眼神里闪过一丝讶异。
他借着月光仔细看了看封面和切口处,当手指摸到书脊那一点点不自然的粘合感时,他抬头看了刘文宇一眼,笑容里多了点别样的意味:“小兄弟,眼力见长啊?这夹缝活儿做得可够隐蔽的,这都能让你发现?”
刘文宇心里一喜,面上却故作谦虚:“瞎猫碰上死耗子,纯属运气。您觉得这里头……”
钱大胆轻轻掰开一点缝隙,眯眼往里瞅了瞅,脸色渐渐认真起来。他沉吟了一下,摇摇头:“嘶……这里面的字和图,老头子我可就看不懂咯。不是蒙文藏文,更不是洋文,倒像是些更古早的符箓鬼画符……”
“这书皮子是明后期的货,可这里头的东西,感觉……啧,说不准,说不准啊。东西多少钱买的?”
“一块钱。”
“值!太值了!”钱大胆把书递还给他,压低声音。
“光这做旧的书皮子就值这个价了。里头的东西看不懂,但这年头,越看不懂的越可能有点名堂。收好喽,别轻易露白。”
听了钱大胆的话,刘文宇心里更踏实了,美滋滋地把书收好。
接着,他又从兜里掏出那个黑不溜秋的蛤蟆:“还有这个,您再给瞧瞧这个‘煤堆里刨出来的金蟾’。”
钱大胆拿起那丑蛤蟆,入手掂量了一下,眉头微挑。他又用指甲轻轻抠了抠表面的黑垢,放到灯下仔细看了一会儿,甚至还凑到鼻子前闻了闻。
“嘿!有点意思!”钱大胆乐了,“小兄弟这运气……这哪儿是煤堆里刨出来的,这黑黢黢的是锈迹和油泥包浆,底下隐约能看见点铜绿。”
“你看这造型,这丑得别致的劲儿……像是汉晋那时候的玩意儿,个头不大,但压手,应该是实心的。这个多少钱?”
“五块!”
“不亏!不亏!”钱大胆把蛤蟆还给他,笑道:“虽然品相差了点,脏得没个蛤蟆样,但老气足。拿回去好好盘盘,说不定能给你个惊喜。当个镇纸或者摆件,也挺有意思。”
连续被肯定,刘文宇心里乐开了花,比喝了蜜还甜。
他把‘金蟾’揣回兜里,搓着手笑道:“还得是您老啊!我这心里立马就有底了!您这儿最近有啥好玩意没?给我瞅瞅?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