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巧凤的哭嚎戛然而止,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,眼睛瞪得如同铜铃,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。
刘母下意识地捂住了嘴,眼中闪过一丝担忧,但更多的是一种看到儿子终于不再隐忍、挺身而出的复杂情绪。
连一直蹲在墙角,“吧嗒吧嗒”抽旱烟的刘大山,也猛地停下了动作,握着烟杆的手紧了紧,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震动。
儿子最近这段时间看着沉稳了很多,没想到动起怒来,竟有这般雷霆手段!
张仕田彻底懵了。
他捂着迅速肿起的脸颊,耳朵里嗡嗡作响,除了脸颊上那尖锐的疼痛,更多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和难以置信。
他……他张仕田,居然被刘文宇当着双方父母的面,结结实实地扇了一耳光?!
从小到大,爹娘、爷爷奶奶把他捧在手心里,何曾让他受过这种委屈?就连他爹,都没这么下狠手打过他!
“你……你敢打我?!” 几秒钟后,张仕田才从巨大的震惊和羞辱中回过神来,声音嘶哑,带着哭腔和暴怒,指着刘文宇,状若疯癫。
“刘老三!我跟你拼了!”
说着,他就要不管不顾地扑上来。
“够了!”
一声暴喝,如同旱地惊雷,在院子里炸响。
这一次开口的,竟然是一直沉默不语的刘大山!
他猛地站起身,那常年被生活重担压得有些佝偻的腰背,在这一刻挺得笔直。
他将手中的烟袋锅子狠狠往地上一磕,发出“邦”的一声闷响。老实人不发火则已,一发火自有一股慑人的威严。
他目光如炬,先狠狠地瞪了一眼想要撒泼的孙巧凤,然后死死盯住想要动手的张仕田,声音沉厚而充满压迫感:
“打你怎么了?!我看老三打得好!”
刘大山一步踏出,挡在刘文宇身前,面对着外甥,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严厉:
“张仕田!你眼里还有没有点大小?!带着你娘上门来,指着你大姨大姨夫的鼻子骂,逼着你表哥要这要那,不给就要死要活,还要去单位闹!我们老刘家,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张家的小辈来撒野了?!”
“还想动手?来!你动一下试试看!看我今天不替你爹娘好好管教管教你!”
刘大山平日里沉默寡言,此刻爆发出的气势,竟比刘文宇刚才的冰冷斥责更让人心惊。那是一种属于长辈、属于一家之主的绝对威严。
张仕田被刘大山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彻底镇住了,扬起的手臂僵在半空,扑上去的勇气在刘大山那怒目而视下瞬间消散殆尽。
他敢跟同辈的刘文宇叫板,却不敢真对明显动了真怒的长辈动手。
孙巧凤见儿子挨打,本来就要使出“就地十八滚”的看家本领,却被姐夫的怒喝吓得一哆嗦。
再看刘大山那铁青的脸色和毫不容情的目光,她意识到,今天这撒泼打滚的戏码,在这里是彻底唱不下去了。
刘文宇站在父亲身后,看着父亲并不宽阔却异常坚定的背影,心中暖流涌动。他知道,父亲这次是真正被触到了逆鳞。他轻轻拍了拍父亲的胳膊,示意他稍安勿躁。
然后,他再次将目光投向捂着脸、眼神怨毒却不敢再妄动的张仕田,以及脸色灰败、气势全无的孙巧凤。
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,但那平静之下,是毋庸置疑的决绝:
“这一巴掌,是替我爹娘,也是替我自己打的。打你们不识好歹,得寸进尺;打你们不敬长辈,胡搅蛮缠。”
“现在,给你们两个选择。”
刘文宇抬起手,指向那扇被孙巧凤踹开的院门,语气冰冷如铁:
“第一,自己滚出去。从今往后,咱们两家桥归桥,路归路,老死不相往来!”
“第二,”他顿了顿,眼神锐利如刀,“我‘请’你们出去。不过到时候,是横着出去还是竖着出去,我就不敢保证了。”
话音落下,院子里再次陷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