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景国这次罕见地没有还嘴,只是带着笑意看着老搭档。
刘秋实见状,又重重地叹了口气,这叹息里缠绕着复杂的情绪——有对刘文宇不肯跟自己走的些许失落,有对老单位深深的不舍,但最终,都化为了面对现实的释然和一丝“儿大不由娘”的感慨。
他转过头,目光落在刘文宇那张还带着几分年轻气盛的脸上,笑骂了一句:
“臭小子,就属你滑头!主意正,心眼活!行,记住你今天说的话!一字一句我可都给你记着呢!”
他伸出食指,虚点了点刘文宇一下,“以后啊,少不了要麻烦你!到时候可别跟我喊累叫苦!”
话语至此,先前那一点点因被拒绝而产生的小小芥蒂,算是彻底烟消云散,被更为牢固的、超越单位界限的叔侄情谊所取代。
办公室里的气氛再次回归了那种熟悉的、令人舒适的基调——带着些许互相调侃、偶尔斗嘴,却又充满了温情与无需言说的默契。
“对了,”郑景国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,猛地一拍自己宽亮的脑门,转而饶有兴致地看向刘文宇,脸上带着考较和毫不掩饰的好奇神色。
“瞧我这记性,差点把正事忘了。明天下午咱们所里组织实弹射击训练,你小子要是明天下午没啥紧要事,就一起过来凑个热闹。也让我好好见识见识,你这传说中的枪法到底有几分成色?”
他往前凑了凑身子,压低了些声音:“我之前可是没少听老刘在我耳边念叨,说咱所里的野猪肉,都是你小子亲自上山弄来的?
好家伙,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事!光是那份胆量和在山里转悠的能耐,就够让人竖大拇指的了。”
刘文宇一听这个,眼睛“唰”地就亮了!免费打枪,还是实弹训练,这种好事对他来说简直就像过年!
他立刻眉开眼笑,胸膛不自觉地挺起了几分,带着点小得意,又努力想表现得谦虚些:
“指导员,您就瞧好吧!不敢说百步穿杨,但肯定能稳稳当当上靶,不给咱们派出所丢人!”
兴奋劲儿过后,他又有些疑问。毕竟西单派出所地处核心繁华街区,四周都是民居商铺,射击的场地应该不会是在这里。
“对了,指导员,咱们在哪儿训练啊?可得找个宽敞又僻静的地儿,这要是一个不小心,流弹蹦出去伤了人民群众,那乐子可就大了。”
刘秋实对这个问题显然早已成竹在胸,接过话头,给出了确切的答案:
“在城外的军营,借用人家的训练场。那儿依山傍坡,安全措施到位,场地也开阔,你就是扛挺机枪来都可劲儿造,绝对出不了纰漏。”
刘文宇对刘秋实口中提到的那处军营倒并不陌生,重生以来虽然还没机会踏足,但上辈子的记忆里,对那个地方的环境倒是颇为熟悉。
刘文宇当即答应下来,就在这时,“咕噜噜——”,一阵清晰而绵长的鸣响,突然从刘秋实的腹部传了出来,在这刚刚谈完正事、略显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突兀和响亮。
刘秋实老脸一红,有些尴尬地干咳了一声。郑景国则是指着他,憋笑憋得肩膀直抖。
刘文宇见状,立刻心领神会地呵呵一笑,利落地站起身来说道:“得,看来刘叔这是对我有意见了!二位领导,您二位就在办公室里稍安勿躁,喝口水歇歇脚,我出去一趟,速去速回!”
郑景国张了张嘴,还想习惯性地开口客气一下,可刘文宇的身影早已像一阵风似的走到了门口,消失在走廊里,只留下一句“等我啊!”在空气中飘荡。
刘秋实倒是毫不客气,一把将旁边作势欲起、还想客套几句的郑景国又结结实实地按回到了凳子上:
“哎呀,老郑!你就安安生生坐着吧!跟这小子还用得着来这套虚头巴脑的?他门路野、本事大着呢!我这眼看就要滚蛋了,临走之前,还不兴指望着他再搞点好东西,好好打打牙祭,祭祭我这五脏庙?”
他眉毛一挑,带着点“你别坏事”的表情,“你要是不想吃,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