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“没错,就是那个一人之下、万人之上的卢相!”萧玄眼中迸射出仇恨的火光,“而他们不惜派高手追杀我至此,甚至可能牵连无辜,为的是掩盖一桩滔天冤案,要彻底将我镇远侯府打入万劫不复之地!”
他顿了顿,仿佛需要凝聚力气来诉说这份沉重,声音愈发沉痛:
“我镇远侯府,世代簪缨,镇守北疆已逾百年!历代侯爷,皆以保卫国土、抵御外侮为己任,多少萧家儿郎战死沙场,马革裹尸!老侯爷,也就是现任侯爷的父亲,一生历经大小战役上百场,身上刀伤箭创无数,最后更是为救援被围困的孤城,亲率铁骑冲阵,力战而亡,头颅至今还被那狄戎大汗悬于王庭之外示众!”
说到这里,萧玄虎目含泪,声音哽咽。林大山和柳氏听得心神震动,他们虽不懂朝堂大事,但保家卫国、战死沙场的英雄,他们是懂得敬佩的。
“现任侯爷萧远山,承袭爵位后,一刻不敢忘却父辈遗志与国仇家恨!十余年来,他身先士卒,与边关将士同吃同住,爱兵如子,屡次击退狄戎大军进犯,守得北境安宁!侯爷常言,‘只要萧家还有一人在,北疆寸土不让!’北境军民,谁不敬他爱他,称他为‘北疆柱石’!”
“然而!”萧玄话锋陡然一转,语气变得无比激愤,“正是这份忠勇,这份主战之心,碍了朝中某些人的眼,挡了他们的路!”
“以宰相卢琮为首的一干文官集团,贪生怕死,只知享乐!他们畏惧狄戎兵锋,更害怕边关战事一起,影响他们搜刮民脂民膏、中饱私囊!他们一心只想苟安,妄图通过割地、赔款、纳贡来换取暂时的和平,丝毫不顾国家尊严与百姓死活!”
“侯爷坚决反对此等丧权辱国之举,在朝堂之上屡次痛斥卢琮一党的求和言论,力主抗战到底。这便成了卢琮的眼中钉、肉中刺!加之侯爷在军中和民间的威望日隆,更让这老贼嫉恨交加,视若心腹大患!”
“于是,这奸相便罗织罪名,构陷忠良!”萧玄咬牙切齿,“他们不知从何处伪造了数封所谓的侯爷与狄戎大将的‘通信’,信中以侯爷口吻允诺在特定时间放开防线,引狄戎铁骑入关,并索要巨额金银报酬……简直荒谬绝伦!侯爷一生清廉,恨狄戎入骨,怎会通敌?!”
“那卢琮老贼拿着这些伪造的信函,在陛下面前哭诉表演,颠倒黑白,诬告侯爷拥兵自重,意图与狄戎勾结,裂土封王!陛下……陛下竟听信了谗言!”萧玄痛心疾首,“一纸诏书,钦差抵达北疆军营,当场夺了侯爷兵权,打入囚车,押解回京!侯府满门……男丁尽数下狱,女眷充入教坊司……”
他声音颤抖,几乎说不下去,巨大的悲怆笼罩着他。
林喻静静地听着,面色平静,但眼底深处却有寒芒流转。这等构陷忠良、自毁长城的戏码,他在漫长的修真岁月中,在不同位面见过太多类似的事情。人心之恶,古今皆然。
“那……那你……”柳氏听得眼泪汪汪,小声问道。
“我等玄甲亲卫,本是侯爷贴身近卫,暂不在营中,逃过一劫。”萧玄惨然道,“得知噩耗,我等心如刀绞,深知侯爷绝不可能通敌!定是朝中奸佞陷害!我等拼死潜入天牢,想救出侯爷问明情况,却只见侯爷浑身是伤,奄奄一息……侯爷只来得及告诉我们,证据是假的,关键可能在幽州……并让我们务必护着小侯爷杀出重围,保留萧家血脉,以待来日昭雪……”
“我们浴血奋战,护着十六岁的小侯爷突围,兄弟们一个个倒下……最后只得分散逃离,引开追兵。我带着侯爷拼死交给我的这个木盒,一路被青狼帮这群卢琮圈养的江湖鹰犬追杀至此……若非林小哥相救,我早已命丧黄泉,这证物也早已落入奸贼之手!”
萧玄猛地抬头,目光灼灼地看向林喻手中的那个古朴木盒:“这盒中,并非金银财宝,而是侯爷多年来暗中收集的、卢琮一党与狄戎私下往来的一些可疑线索抄录本,以及……或许能指向那伪造信函来源的微弱证据!这是为侯爷、为我镇远侯府满门忠烈昭雪的希望!”
他的话语如同重锤,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