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言语条理清晰,实在不像个普通农家少年。
他沉吟片刻,对钱师爷和疤脸头目道:“既然双方各执一词,且举报者语焉不详,仅凭猜测,不足为凭。本官既到此,此事便由本官接手。你等可在外围警戒,待本官亲自入内查验,若果真无钦犯踪迹,不得再行骚扰!”
钱师爷和疤脸头目脸色极其难看。守备营插手,他们根本无力反抗。疤脸头目忍不住道:“将军!此事乃县尊亲自交代,青狼帮也是奉命协助,若走脱了钦犯……”
“嗯?”沈军官目光一寒,如同冷电扫过他,“你在教本官做事?还是信不过本官?青狼帮……什么时候一个江湖帮派,也能‘奉命’插手官府缉拿之事了?你们奉的是谁的命?!”
他最后一句陡然加重,带着凌厉的杀伐之气,吓得疤脸头目头皮发麻,冷汗直流,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。卢相的名头,在这边境军官面前,未必好使,反而可能惹祸上身。
“不敢!不敢!一切但凭将军做主!”钱师爷连忙打圆场,狠狠瞪了疤脸头目一眼。
沈军官冷哼一声,翻身下马,对身后两名亲兵道:“你们守在此处。其余人,守住各处出口,没有我的命令,任何人不得擅动!”
“是!”众军士轰然应诺,声震四野,立刻分散开来,控制了局面。
沈军官大步走向林家院子。林大山和林壮的心又提了起来,紧张地看着他们的背影。林喻目光微凝,萧玄能否躲过搜查?
钱师爷、疤脸头目以及所有村民,都屏息凝神地看着那扇即将被推开的房门。
林小娟瘫软在地,面如死灰。
沈军官推开院门,走了进去。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简陋的院落,然后径直走向林喻那间屋子。
房门虚掩着。他推开房门。
屋内光线昏暗,陈设简单,一张硬板床,一张破桌,几个瓦罐,墙角堆着些杂物柴火。床上空无一物,只有叠着整齐的打满补丁的旧被子。
沈军官目光如炬,仔细扫视着屋内的每一个角落。他的目光在床底、杂物堆等可能藏人的地方停留了片刻。
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和……一丝极难察觉的血腥味?
外面的林大山等人心都跳到了嗓子眼!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——
“报——!”一名守备营士兵急匆匆跑进院子,单膝跪地,“将军!刚接到县守备府急令!北面三十里处发现小股狄戎游骑踪迹,王守备令您部即刻前往探查清剿!不得有误!”
沈军官的手猛地顿在半空!脸色瞬间变得无比严肃!
狄戎游骑!这是军情大事!远比协助县衙抓捕一个“钦犯”重要百倍!
“我们走!”他毫不犹豫,转身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,再无半点迟疑。
两名亲兵立刻跟上。
看到沈军官出来,而且空着手,脸色凝重地直接下令集合队伍,钱师爷和疤脸头目都愣住了。
“将军?这……”钱师爷还想问什么。
沈军官翻身上马,冷声道:“经查,屋内并无钦犯。军情紧急,本官需立刻率部前往处置!尔等若无确凿证据,不得再骚扰此家!否则,别怪我守备营军法无情!撤!”
话音未落,他已一马当先,冲向村口。二十骑兵令行禁止,瞬间收队,如同旋风般跟着离去,留下满地烟尘和一群目瞪口呆的人。
危机……就这样解除了?
林大山和林壮几乎虚脱,愣在原地,不敢相信。
钱师爷和疤脸脸头目脸色铁青,难看至极。守备营插手又突然离去,他们再想强行搜查,已经失去了最佳时机和理由,而且那沈军官临走前的警告绝非虚言。
“废物!”疤脸头目狠狠瞪了瘫软在地的林小娟一眼,又阴鸷地扫了一眼林家院子,不甘心地一挥手,“我们走!给我盯紧这里!”
衙役和青狼帮众也悻悻然地收起武器,跟着离去。
谷场上的村民这才松了口气,议论纷纷,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