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喻的话让沮丧的家人同时抬起头,看向他。
“小喻儿,你有啥办法?那家人贪得无厌,根本说不通啊!”柳氏急切地问。
林喻神色淡然,问道:“张婆婆,招娣姑娘本人,是何态度?”
张媒婆连忙道:“招娣那孩子自然是千万个愿意!我看得真真的!可她做不了主啊,她那叔伯婶子……”
“只要她本人愿意,事情就好办。”林喻打断她,目光转向林壮,“大哥,我只问你一句,若撇开她那一家子拖累,只娶招娣姑娘一人,你可愿意?并且,日后若她奶奶和弟弟真有难处,在你我能力范围内,酌情帮衬,而非大包大揽,你可能接受?”
林壮猛地站起来,斩钉截铁道:“俺愿意!招娣妹子人好,俺稀罕的是她这个人!她奶奶和弟弟要是真过不下去了,俺能帮肯定帮,但绝不是让她叔伯婶子趴俺们身上吸血!”
“好。”林喻点头,心中有数,“张婆婆,麻烦您再跑一趟招娣家。告诉他们,彩礼,十五两,这是最高价,绝无可能再加。至于她叔伯提出的其他条件,一概不应。”
“啊?这……”张媒婆傻眼了,“就……就硬邦邦地回绝?那他们肯定不答应啊!”
“他们答不答应,不重要。”林喻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,“您只需私下找机会,悄悄告诉招娣姑娘两句话。”
“什么话?”张媒婆和林家众人都好奇地看着他。
“第一,若她有心与我大哥结缘,明日午时,村后小河旁老槐树下,我大哥在那里等她,有话当面说。”
“第二,问她,是想一辈子被叔伯拿捏,用她的婚事换好处,然后继续把她奶奶和弟弟当累赘甩给她未来夫家,甚至她自己?还是想彻底摆脱这些,真正为自己和至亲的将来搏一条出路。”
林喻的声音平静,却带着一种直刺人心的力量。
张媒婆听得一愣一愣的,下意识地点点头。
“小喻儿,你这……能行吗?”林大山有些迟疑。
“试试便知。”林喻看向林壮,“大哥,明日你去等她。若她来了,便把我们的底线和你的真心话告诉她。若她不来,或依旧被她叔伯挟制,那这门亲事,不要也罢。否则后患无穷。”
林壮重重地点了点头,眼神重新燃起希望:“俺听你的!”
张媒婆依言而去。果然,招娣的叔伯婶子一听林家只肯出十五两,还不答应其他条件,顿时炸了锅,骂骂咧咧地把张媒婆轰了出来,话里话外还说要把招娣嫁给镇上一个死了老婆的老屠户,人家肯出二十五两彩礼。
张媒婆气得不行,但还是趁乱找到在厨房偷偷抹泪的招娣,把林喻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她。
招娣听完,先是震惊,随即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,那是一种被点醒、被赋予了勇气的光芒!她死死攥着衣角,重重点头:“谢谢张婆婆!我……我明白了!明日,我一定去!”
次日午时,村后小河旁,老槐树下。
林壮紧张地搓着手,来回踱步,时不时望向村子的方向。
终于,一个穿着洗得发白花布衣裳的瘦弱身影,怯生生却又坚定地出现了,正是招娣。
两人一见面,都有些羞涩局促。但林壮记着弟弟的话,鼓起勇气,结结巴巴却又无比真诚地将自家的意思和自己的想法全说了出来,包括愿意日后适当帮衬她奶奶和弟弟,但绝不受她叔伯挟制。
招娣听着,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,但这不是悲伤的泪,而是解脱和希望的泪。她哽咽道:“壮子哥……我……我愿意!你说的对,我不能让他们再拿捏我了!我奶奶和弟弟……我会想办法,不能再拖累别人……”
“不是拖累!”林壮急忙道,“咱们一起想办法!喻哥儿说了,只要人勤快,日子总能过好!”
两人偷偷商量了许久,定下了一个大胆的计划。
几日后,招娣的叔伯婶子没等来林家的服软,也没等来老屠户的彩礼(或许是张媒婆或林喻暗中使了点绊子,让那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