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连小翠都被她标成 “略通文墨”。
周成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,像饿狼看到了猎物,匆匆扫过名单后,便迫不及待地揣进怀里,转身离开时,竟撞翻了药炉,却丝毫不在意。
“他今晚会把名单传给同伙。” 苏晚蹲在帐篷后,目光紧紧盯着周成离开的方向,眼神中透着笃定。“渡口东边的芦苇荡,我昨儿看见有烟子冒出来。”
顾昭伸手摸了摸腰间的短刀,刀身冰冷的触感让他的眼神更加坚毅:“我带两个人去。”
月上柳梢头,月光如水,洒在大地上,给万物都披上了一层银纱。芦苇荡里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喊叫声,打破了夜的宁静。
苏晚听到声音,急忙抱着小川从帐篷里钻出来。只见顾昭正紧紧揪着周成的衣领,像拎着一只小鸡,而另一个灰衣人则被张铁柱死死按在地上,动弹不得。那人怀里掉出半封密信,借着月光,能清晰地看到最末写着 “京城李侍郎” 几个字。
“苏姑娘!” 李大娘举着烧火棍,气势汹汹地冲过来,满脸怒容。“这狗东西刚才还摸我家小丫头的手!”
周成的官服早已被扯得稀烂,像一堆破布挂在身上,脸上青一块紫一块,狼狈不堪。他还在嘴硬:“你们敢动朝廷命官?我告你们......”
“告谁?” 顾昭怒目圆睁,将密信狠狠拍在他脸上,“告你家主子晋州藩王?”
周成的嘴张了张,像是被人突然掐住了脖子,喉咙里发出几声含糊的声音,却再也说不出话来。
王校尉是在黎明前,趁着夜色的掩护,悄悄摸到营地的。他裹着一件褪色的皮袄,皮袄上的绒毛有些杂乱,靴底沾满了露水,在晨光的映照下闪着晶莹的光。当他看到地上被捆成粽子般的周成时,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:“你们......”
“王大哥。” 苏晚走上前,递给他一碗热气腾腾的热粥,粥香四溢。“我们只是想活着到京城。”
王校尉盯着粥碗里晃动的人影,仿佛在思考着什么,半晌才闷声说道:“昨儿夜里,我听见巡河的兄弟说,芦苇荡里死了两条野狗。” 他突然抬起头,目光如刀子般锐利,“但野狗脖子上的铜铃铛,倒像是漕帮的。”
苏晚心里猛地一沉,她早有耳闻,漕帮是藩王的暗桩。
“你们这些人......” 王校尉捧着粥碗的手微微颤抖,“怕是惹不起那帮人。”
“可他们不肯放过我们。” 苏晚轻轻摸了摸小川的头顶,孩子正睡得香甜,睫毛上还沾着白天玩耍时留下的草屑,天真无邪。“要么被他们当野狗打死,要么......”
“要么咬回去。” 顾昭冷冷地接话,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刀,透着决然。
王校尉沉默了许久,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,突然把粥碗一推:“卯时三刻开闸,我让守桥的兄弟放你们先过。” 他转身要走,又回头看了眼苏晚,“到了京城,千万别提在渡口见过我。”
队伍在晨曦中开始整顿,金色的阳光洒在众人身上,给这支饱经磨难的队伍增添了几分希望。
苏晚扯了块蓝布当作旗子,让老赵用炭笔歪歪扭扭地写上 “晋州流民队”。张铁柱带着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在前面探路,他们步伐坚定,充满朝气。李大娘则有条不紊地把妇女儿童编成三队,她的眼神中透着关切与负责。小翠举着一块破石板当作账本,正歪着头,认真地记录着剩下的半袋米、三捆草药,那模样让人忍俊不禁。
顾昭把密信仔细地誊抄了两份,一份小心翼翼地塞进怀里,一份递给苏晚:“这是藩王和京城官员勾结的证据。到了京城,拿给城西松竹斋的陈掌柜,他会送你去见能说话的人。”
“你不跟我们一起?” 小川揉着惺忪的睡眼,好奇地凑过来,伸手拽住顾昭的衣角,眼神中满是不舍。
顾昭微笑着蹲下身,耐心地替他系好歪了的鞋带,动作轻柔而细致:“我得先回京城报信。等你们到了城门,我亲自接你们。” 他抬起头,目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