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逼我和藩王提前火并。”顾昭用指节抵着太阳穴,眼神中透露出思索的神情。“如果我信了,今晚就会带人去劫藩王的粮车,可实际上......”他突然冷笑一声,那笑容里满是嘲讽与不屑,“真正的帝令,可能还在王德的鸽笼里没送出来。”
话音未落,村外突然传来一声枯枝断裂的脆响,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,如同夜枭的嘶鸣,让人心里猛地一紧。
苏晚怀里的婴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打了个哆嗦,紧接着“哇”地一声哭了出来,那哭声响亮而急切,仿佛在宣泄着对这未知危险的恐惧。
顾昭几乎是瞬间抽出腰间的横刀,刀身寒光闪烁,映着他那紧绷的下颌线,更添几分冷峻。“周七,护好苏姑娘和赵氏。”
“大人!”周影的声音从村东头传来,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急切。“这里有记号!”
苏晚立刻跟着顾昭朝着村东头跑去。等他们赶到时,看见周影正蹲在老槐树下,用匕首小心地刮着树干上的苔藓。随着苔藓碎屑簌簌落下,一道深约半寸的刻痕逐渐露了出来——是一条盘着的蛇,蛇尾处有一个极小的“德”字,和周影之前捡到的青铜令牌上的纹路如出一辙。
“宫廷密探的联络信号。”周影的刀尖轻轻抵住刻痕,声音沉稳却透着一丝警惕。“上个月在晋州城外的陷阱里,我们也见过这个。”他抬头时,眼底燃烧着暗卫特有的那种冷冽光芒,“他们在标记我们的位置。”
顾昭手中的横刀在掌心熟练地转了个花,刀风猎猎作响,卷得苏晚鬓角的碎发肆意乱飞。“召集所有人,去西厢房议事。”他转头看向苏晚,目光在那一瞬间软了下来,“你也来。”
西厢房内,烛火被呼啸的风无情地掀得剧烈摇晃,顾昭的影子在墙上晃成一片模糊,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。
周七、周影和另外三个暗卫围坐在土炕上,神情严肃。苏晚抱着婴儿静静地坐在门槛边,赵氏则裹着被子,虚弱地缩在她脚边,脸色依旧白得如同纸张,没有一丝血色。
“对方要我们死。”顾昭猛地把横刀往桌上一磕,发出一声沉闷而有力的声响,仿佛要将这压抑的气氛震碎。“但我们偏要活。”他目光如电,扫过众人,“苏姑娘说这信是假的,那我们就将计就计——”他伸出指节,轻轻敲了敲那封假信,“放出风去,说顾昭要连夜去截藩王的粮车。”
“大人!”周七一听,顿时急了,忍不住站起身来,“这是陷阱!”
“所以我们要让他们以为我们跳进去了。”顾昭的目光再次扫过苏晚,似乎在寻求某种默契。“苏姑娘,你说敌人最想杀谁?”
“赵氏。”苏晚低头看了眼怀里熟睡的婴儿,小家伙方才哭累了,这会儿小脸红扑扑的,像个熟透的苹果。“她是唯一活着的证人——今早那拨人要杀的不是婴儿,是她。因为她亲眼看见他们往赈灾粮里掺了沙土。”
顾昭的拇指下意识地摩挲着刀镡上精致的云纹,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。“周七,你带两个人把赵氏和孩子送到村北的地窖,用草席盖严了。”他转向周影,“你带剩下的人跟我去村外的土坡,等烟花信号一起,就放火烧草堆——要让他们以为我们真的去劫粮了。”
“那苏姑娘?”周影突然开口,目光看向顾昭。
顾昭的目光在苏晚脸上停留了片刻,仿佛在思索着什么。“她跟我一起。”他弯腰从炕下摸出一个布包,抖开后,一件玄色劲装出现在众人眼前。“换上,刀在你靴筒里。”
苏晚接过衣服时,指尖触碰到布料上的血渍——那是陈旧的血渍,已经发黑,像是一段凝固的历史。她抬头看向顾昭,只见他正往刀鞘里插第二把短刀,侧脸在烛火的映照下忽明忽暗,仿佛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阴影。“我教过你怎么用刀背敲人后颈。”
“记得。”苏晚轻轻把婴儿塞进赵氏怀里,细心地替她理了理被角,轻声安慰道,“别怕,我们就在外面。”
赵氏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猛地攥住她的手腕,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,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