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毫不犹豫地撒向追兵,又故意把沾血的帕子扔向左边巷口——这是母亲教的,被追时要分三个方向留线索,让追兵自己乱阵脚。
等她从狗洞钻回贫民区时,后颈全是冷汗,汗水湿透了衣衫,贴在背上凉飕飕的。院门口的灯笼还亮着,昏黄的灯光在夜风中摇曳,魏五靠在墙上打盹,听见动静猛地直起腰:“晚姐?”
“嘘。”苏晚比了个手势,刚要推门,就看见堂屋门槛上坐着一道身影。月光从窗纸的破洞漏进来,照出顾昭半张侧脸,他手里正捏着那支染血的银簪,发梢还沾着夜露,在月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。
“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。”他的声音很低,像片落在水面的叶子,轻柔而平静。“但有些事......”
“顾校尉。”苏晚打断他,喉咙发紧,声音带着一丝颤抖。她望着他腰间那枚暗卫特有的朱砂信鸽坠子,突然想起幽香阁里那句“陛下要的是证据”,心中涌起无数疑问。“晋州的旱灾,真的只是天灾?”
顾昭的手指在银簪上轻轻一擦,血渍蹭在他虎口的老茧上,仿佛为这冰冷的夜晚又添了一抹血色。远处传来打更声,梆子“当当当”地响了三下,在寂静的夜里回荡。
他缓缓站起身,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几乎要罩住苏晚的脚面。“明日天亮,我带你去个地方。”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。
他转身要走,又停住脚步:“今夜的事,别告诉阿兰。”
苏晚望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巷口,手心里还紧紧攥着从幽香阁后窗捡到的半片翡翠——是青鸢步摇上的。风里的苦杏仁味淡了些,可她知道,真正的风暴,才刚刚掀开一角,而她,即将被卷入更深的漩涡之中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