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苏晚,眼中仿佛燃烧着怒火,愤怒地说道:“赵仁堂好狠的心!上次王婶的孙子喝了他开的药,烧了三天才退,莫不是......”
“先记着。” 苏晚打断她,目光冷冷地扫过小厮不住发抖的膝盖,然后平静地说道:“松了他。”
“苏大夫!” 魏五急了,瞪大了眼睛,满脸的不可思议。“这小子 ——”
“他说了实话。” 苏晚扯过一条帕子擦手,动作沉稳而冷静。“赵仁堂没打算真出人命,他要的是‘证据’。” 她指了指那片带粉的紫苏,眼神中透着洞悉一切的智慧。“等病人闹起来,他再带着衙役来查,就能坐实我们‘用毒害人’。”
话音未落,医棚的竹门 “吱呀” 一声被缓缓推开,发出一阵轻微的声响,在这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。
顾昭裹着一身夜露走了进来,他的衣襟上还沾着些许草屑,眉峰上似乎还凝结着未褪尽的霜色,整个人仿佛带着夜的寒意。他看见苏晚,眼中的冷意瞬间淡了几分,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,递向苏晚。“在济世堂后墙的砖缝里找到的。”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。
苏晚接过油纸包,慢慢展开,里面是一封被蜡封过的信。她拆信的时候,指腹触到蜡印上模糊的麒麟纹,心中一凛 —— 大宁朝只有节度使府的印信会用麒麟。
信里的字力透纸背,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书写者的狠厉与野心:“待苏氏医馆生乱,便借疫病之名查封。若能引动灾民躁动,朝廷必调羽林卫镇场,晋州军权......” 后面的字被撕去大半,但剩下的几个字却像刀尖子一般,直直地扎进苏晚的心口:“藩王势弱,大事可成。”
“节度使陈全。” 顾昭的声音仿佛浸在冰里,透着彻骨的寒冷。“他想借灾民之手,逼皇上削藩。”
苏晚把信重新包好,指尖微微颤抖,心中五味杂陈。她不禁想起逃荒路上那些啃着树皮艰难度日的老人,他们那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沧桑与无奈;又想起苏小川饿得攥着她衣角哭泣的模样,那无助的眼神让人心如刀绞。原来,他们所经历的苦难,早被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写进了权谋的剧本里,成为他们争权夺利的工具。
“咚、咚、咚。” 敲门声比晨鸡的打鸣声还要轻,仿佛生怕惊动了什么。
张二狗缩着脖子,小心翼翼地挤了进来,后颈还沾着草叶,显然是从胡同里猫着腰偷偷过来的。他一看到顾昭,吓得差点转身就跑,被苏晚喊住:“张捕快,坐。”
“苏大夫,我......” 张二狗搓着沾满泥污的手,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昨夜翻墙时蹭上的灰。“赵仁堂今早去县衙递了状子,说您非法行医,还买通了王屠户家的媳妇、李裁缝的闺女作伪证,说吃了您的药上吐下泻。县太爷下午要带人来查,怕是要把您赶出城......”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与愧疚。
他突然哽住,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,从怀里摸出一个布包,塞给苏晚。“这是我抄的状子副本。我闺女出疹子那会儿,您半夜翻墙头送紫草膏,我...... 我不能再帮他们害好人。”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坚定与感激。
苏晚接过布包,里面是一张皱巴巴的纸,墨迹还未干透,散发着淡淡的墨香。她抬头时,目光像淬了火一般,充满了坚定与决然。“他们要上台面斗,那就让他们输得心服口服。”
医棚里的人听到这话,都纷纷围了过来。
魏五拍着胸脯,大声说道:“我去把赵仁堂这些年卖假药、扣药材的账翻出来!他给张屠户开的安胎药里掺红花,我都记着呢!” 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,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怒都宣泄出来。
阿兰眼睛发亮,兴奋地说道:“我去把义诊棚搭大点,让所有病人当着县太爷的面说真话!”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斗志与决心。
顾昭伸手轻轻按住苏晚的手背,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衣裳缓缓传过来,给人一种温暖而安心的感觉。“暗卫在城里有联络点,需要什么人证物证,我来安排。” 他的声音低沉而沉稳,仿佛是一座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