攥着半块火折子,眼睛里闪烁着机灵的光芒。“阿姐!” 他一看见苏晚,赶紧伸出手,把她拉进阴影里,“厨房的守卫去前院救火了,我在灶房泼了三桶菜油,现在东跨院的灯笼都往那边跑!”
苏晚心疼地摸了摸他冻得冰凉的耳朵:“做得好。” 她指了指墙头上晃动的黑影,“青鸢在上面盯着,你带小豆子他们去西角门,听见敲梆子就跑。”
虎子用力地点点头,跑出去两步又突然回头:“阿姐要是遇上疤眼狼,往房梁上扔这个!” 说着,他抛来一个小布包。苏晚打开一看,原来是一把花椒籽 —— 上次治被马蜂蛰的孩子时,他偷偷捡的。
月光被乌云遮住了大半,四周一片昏暗。苏晚贴着墙根,小心翼翼地往书房挪动。前院的救火声像涨潮的海水,一阵高过一阵,喊叫声、水桶撞击声交织在一起,震得人耳膜生疼。连廊下的守卫都跑了大半,整个将军府陷入一片混乱。
她好不容易摸到书房后窗时,手心里全是汗,紧张得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。上次就是从这儿跳出去的,现在窗棂上还留着她指甲抠过的痕迹,仿佛在诉说着刚刚经历的惊险。
轻轻一推,窗闩没插。苏晚心中一喜,翻身进去时带起一阵风,吹得书案上的军报哗啦作响。她熟门熟路地蹲到案下,指尖熟练地在暗格边缘一抠 —— 夹层比上次松了些,里面正躺着一块巴掌大的铜牌,那龙纹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,仿佛带着一种神秘而危险的气息。
“找到了!” 她压抑着心中的狂喜,赶紧把铜牌塞进怀里,又摸出袖中抄好的账册副本。刚要起身,后颈突然一凉,一股寒意瞬间传遍全身。
“小娘子倒是好本事。”
疤眼狼的声音像砂纸擦过石板,粗糙而刺耳,还带着浓浓的酒气和血腥气 —— 那是常年打打杀杀留下的独特味道,让人闻之欲呕。
苏晚顿时僵在原地,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刀正抵着自己的后颈,那冰冷的刀刃仿佛随时都会划破皮肤。疤眼狼脸上的疤瘌从左眼一直拉到嘴角,此刻正扭曲着,显得格外狰狞,“周将军说要活的,可老子手痒...”
“痒就挠挠。”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一道银芒破窗而入。
青鸢的匕首像一道流星,擦着苏晚的耳边飞过,精准地扎进疤眼狼的手腕。他痛得惨叫一声,下意识地松开了手。苏晚趁机迅速滚到桌底,慌乱中摸出虎子给的花椒籽,朝着疤眼狼扬了过去。
“奶奶的!” 疤眼狼捂着眼睛,像只无头苍蝇般撞翻了茶案。与此同时,青鸢已经从窗台上轻盈地跃下,脚尖点着案几借力,反手又是一刀,直逼疤眼狼。
苏晚瞥见她腰间的暗卫腰牌闪了闪 —— 正是顾昭给的那批玄铁令,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。
“影十三!” 青鸢大喊了一声。
后窗 “砰” 地被一脚踹开,影十三像一道黑色的疾风,卷了进来。他手里的短刀虽然没开刃,但却精准地敲在疤眼狼的后颈,那恶奴哼都没哼一声,便像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。
“走!” 青鸢眼疾手快,一把拽起苏晚的手腕。三人刚冲到廊下,就撞见了立在月光里的顾昭。
他换了一身玄色劲装,那深沉的颜色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。伤口上的药布已经透出大片血痕,可他却站得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挺拔,仿佛伤痛对他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。月光洒在他身上,勾勒出他坚毅的轮廓,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。
“顾校尉这是?”
周德海的声音从门廊处传来。这位将军大人穿着月白色的寝衣,腰间却赫然挂着佩刀,身后跟着二十多个同样提刀的护卫,气势汹汹。
他死死盯着顾昭腰间的玄铁令,瞳孔瞬间缩成针尖大小,脸上露出又惊又怒的神色,“深夜闯将军府,你可知罪?”
“周将军可知,你怀里的铜牌是谁的?” 顾昭往前迈了一步,腰间的玄铁令相互撞击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“那是陛下亲赐的暗卫令牌,上面的龙纹刻着‘昭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