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发颤,“他们想......”
“可能是将军府要扩地,或者有人想借疫病发药材财。”顾昭的拇指轻轻摩挲着短刀的鞘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寒意,“我已经让人盯着那兵丁,青鸢去查陈姓中间人了。”
苏晚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,神情焦急地说道:“现在不能声张。要是百姓知道是人为投毒,西市得乱成一锅粥。”她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,“我先熬些清热解毒的汤剂,分发给得病的孩子。你让暗卫盯着井,别再让人投东西。”
顾昭反手握住她的手,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帕子传了过来,仿佛给她注入了一股力量:“我让影卫扮成挑水工,把井里的水抽干重新淘过。”他顿了顿,关切地问道,“你熬药需要什么,我让人去药市扫货。”
“金银花、连翘、板蓝根。”苏晚迅速掰着手指头数着,“越多越好。”
暮色渐渐降临,如一块黑色的绸缎,缓缓覆盖了整个京城。医馆的灶房里飘出浓浓的药香,那股药香混合着柴火的味道,弥漫在空气中,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。
小川蹲在灶前,用力地扇着风,火苗欢快地跳跃着,映红了他的小脸。刘大娘端着药碗,挨家挨户地送药,每到一户,都细心地叮嘱着用药方法。顾昭则静静地站在门口望风,像一个忠诚的卫士,警惕地防止有人偷瞧。
苏晚坐在诊床上,给最后一个孩子喂药。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关切,看着孩子身上的红斑慢慢变淡,悬着的心才落了一半。
等所有人都走后,她独自爬上医馆的屋顶。京城的夜空蒙着一层灰暗的色调,仿佛一块巨大的幕布,远处皇宫的飞檐在夜色中像蹲伏的野兽,隐隐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威严的气息。
风呼呼地刮着,掀起她的衣摆。她摸着袖中那张“清理贫民”的名单,突然想起顾昭说的话——“太医院最多拖两月”。两月后,医馆的口碑该更稳了吧?她望着西市密密麻麻的屋顶,那些屋顶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宁静,却又似乎隐藏着无数的危机。
她掏出怀里的朱笔和黄纸,借着微弱的月光,一笔一划地写着。明天,该贴张义诊布告了。风卷着药香掠过屋檐,那股熟悉的药香仿佛在为她加油鼓劲。她听见楼下顾昭喊她的声音,那声音在夜空中回荡。
月光慢慢地漫过“济世仁心”的灯笼,将灯笼的影子拉得老长,像条看不见的线,正往更深的黑暗里延伸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