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怪了,膝盖没那么胀了!” 说着,他试着下地走了两步,激动地喊道:“苏姑娘,这针…… 跟咱们太医院的针法不一样啊!”
陈济远手中的茶盏 “当啷” 一声掉在地上,摔得粉碎,他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。
周明远赶忙扑过去,扶住钱典药,兴奋地问道:“钱叔,您真能走了?”
“能走!” 钱典药眼眶泛红,声音有些哽咽,“二十年了,我头一回觉得这腿是自己的!”
苏晚轻轻拔针,只见银针尾端还带着细细的汗珠。她望着满厅震惊的太医,大声说道:“这是现代针灸法,讲究辨证选穴、精准施针。我可以开培训班,教你们基础消毒、伤口处理、常见急症应对 ——” 她目光扫过陈济远煞白的脸,眼神坚定如铁,“但前提是,太医院得先把歪风邪气清干净。”
散场时,已近黄昏。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,将一切都染成了橙红色。顾昭静静地在演武厅外等着她,他的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,宛如一个孤独的守护者。“太后召见。” 他说着,递给她一个油纸包,“小川让魏五送来的糖蒸酥酪,说是怕你饿。”
苏晚接过油纸包,咬了一口甜滋滋的酥酪,跟着顾昭往延禧殿走去。宫灯次第亮起,柔和的灯光照得汉白玉栏杆上的积雪泛着暖光,仿佛给这寒冷的冬日增添了一丝温暖。
太后靠在软榻上,手边放着苏晚刚交的《太医院改革条陈》。“哀家看了你的病例登记制,” 她轻轻抚着条陈上的墨迹,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赞许,“确实能断了那些人浑水摸鱼的路。”
苏晚跪在软垫上,忽然发现太后鬓角的白发似乎比昨日更多了,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怜惜。“太后抬爱,民女只是想…… 让医道干净些。”
“干净?” 太后轻轻笑了,可那笑容里却没有温度,仿佛带着无尽的沧桑与无奈,“这宫里最不干净的就是医道。陆承当年还是个小医正,为了攀附先皇后,往她的补药里加了朱砂。” 她的目光突然变得锋利如剑,直直地射向苏晚,“哀家知道你与顾昭情谊深厚,可你要记住 ——” 她指了指条陈上 “药物溯源” 四个字,神情严肃,“皇家的棋盘上,没有单纯的医道。”
苏晚听了,后背不禁沁出冷汗,心中一阵后怕。她想起顾昭袖中那张密信,想起边关染病的士兵,想起小川举着蜡烛帮她照光的模样。“民女明白。” 她低头叩首,平安符贴着心口,仿佛能感受到母亲的温暖与力量,“民女只想护好该护的人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