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摸他的手背,触手一片冰凉,仿佛他身上的温度都随着这场激烈的战斗消散了。她想起昨夜他说在暗卫密报里看见 “医署异动”,此刻才深刻明白,那些简短的字眼背后,隐藏着的是带着血的利刃,是一场场惊心动魄的危机。
“去烧热水。” 她转身朝着正厅走去,脚边的药柜已经被撞得七零八落,《千金方》的书页散落一地,一片狼藉。“魏五,你肩上的伤得赶紧处理。”
魏五扯下染血的布巾,露出一道从锁骨划到肋骨的伤口,伤口深可见骨,鲜血不断往外涌出,染红了他的衣衫。“小姐先看张大锤吧,那老小子刚才被吓着了,伤臂准肿得更厉害。”
苏晚这才想起藏在密室里的张大锤。她急忙推开柴房暗门,只见张大锤正蹲在米缸后,手里还紧紧攥着一块碎砖,双眼圆睁,满是惊恐。见她进来,手中的砖 “当啷” 一声掉在地上。“苏大夫,我没......”
“把袖子卷起来。” 苏晚迅速摸出银针,在烛火上仔细烤了烤,确保消毒。“疼就咬块布。” 她的指尖轻轻按过张大锤肿胀的小臂,触感如同按在发面馒头上,软软的且发烫。“昨日换的接骨膏被汗浸了,得重新敷。”
张大锤疼得直抽气,但还是咧着嘴强笑道:“您这手法比赵老那个酸秀才强多了,上次他给我敷药,疼得我直骂街。”
苏晚没有接话,全神贯注地拆着夹板。月光从柴房狭小的窗户漏进来,洒在她身上,照亮了她鬓角的汗珠,那汗珠在月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,宛如一颗颗细碎的珍珠。
顾昭静静地站在门口,玄色外袍搭在臂弯,露出底下染血的中衣。“我去医署找李主簿。”
“天亮再去。” 苏晚扯过一块干净布巾,关切地说道。“你现在这模样,能吓着半条街的人。”
顾昭低头看了眼自己,这才意识到浑身是血的自己此刻看起来确实有些可怖,不禁闷笑一声:“倒也是。” 他转身要走,又回头补了句,“后半夜我守着。”
天刚蒙蒙亮,晨曦如同轻柔的薄纱,缓缓揭开夜的帷幕。李主簿的官靴声 “噔噔噔” 地响在院外,伴随着他急促的脚步声,仿佛带着清晨的紧张与忙碌。他身后跟着两个衙役,手里提着灯笼,昏黄的灯光映在他们脸上,使得脸上的褶子都跟着微微发颤。
“苏大夫可受惊了?昨夜我在医署值夜,听见动静就赶来了。” 李主簿的声音带着关切,打破了清晨的宁静。
苏晚把泡着血布的铜盆端到廊下,感激地说道:“劳李大人挂心。” 她指了指墙角捆着的刺客尸体,“这人身上没有信物,但顾统领说他右手虎口有茧,像是常年练刀的。”
李主簿蹲下身仔细看了看,直起腰时眉头紧紧皱成一个结,表情凝重。“王侍郎昨日在医署说的话......” 他顿了顿,仿佛在斟酌着用词。“我这就去兵部递案,再调两个衙役来守着。”
“不必。” 顾昭如鬼魅般从房顶上轻盈地跳下来,晨光洒在他身上,发梢还沾着晶莹的露水,宛如清晨的精灵。“暗卫的人已经在周围布了防。”
李主簿张了张嘴,最终只叹了口气,无奈地说道:“苏大夫如今这处境......” 他指了指满地狼藉的药柜,“树大招风啊。”
午后,温暖的阳光洒在医馆前院,给这片经历了昨夜风波的地方带来一丝宁静。这时,来了个卖糖葫芦的老头,他挑着担子,担子上的糖葫芦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。魏五刚要上前赶走他,老头却从糖葫芦串里摸出一张纸条,神色神秘地说道:“赵德昌被御史弹劾了,说他私通江湖人士。” 他压低声音,仿佛生怕被别人听见。“您猜怎么着?那御史递的折子上,还按了三个被袭百姓的手印。”
苏晚接过纸条,只见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,像是临时学写的:“赵老最近总往城西破庙跑,给些穿黑衣服的人看病。” 她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昨夜刺客身上熟悉的药味 —— 那是赵德昌常用的艾草香。
顾昭默默地把纸条扔进炭盆,火星子立刻欢快地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