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汗瞬间浸透了中衣,后背一片冰凉。他认得这玉佩,那是暗卫统领顾昭的私印,象征着无上的权力与威严。“顾大人怎会......”陈大人的声音微微颤抖,心中涌起一阵不安。
“皇上最近总说要改地方医政。”顾昭伸出指尖,轻轻敲了敲案上的夹板,那声音如同重锤,一下下敲在众人的心上。“若连个治骨伤的医馆都容不下,这改革怕要黄。”顾昭的声音低沉而有力,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陈大人听了,喉结不由自主地动了动,心中五味杂陈。他想起三日前收到的密旨,末尾那行醒目的朱砂字还在眼前晃动:“医政革新,当容新方。”他深吸一口气,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珠,缓缓说道:“苏小娘子的事......暂缓处置,再观后效。”
顾昭听了,嘴角微微勾起,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。他转身离开,玄色衣摆带起一阵风,那风如同有生命一般,将赵德昌的《黄帝内经》吹得哗哗翻页,仿佛在诉说着时代的变革与不可阻挡。
这一晚,活死人医馆的夜灯亮得格外久。微黄的灯光透过窗户,洒在院子里,给整个院子蒙上了一层温馨而静谧的纱幕。苏晚蹲在张大锤的床前,借着摇曳的烛火,仔细地调整他手上绑着的布条。那布条是她用旧床单精心撕成的,一头绑着一块青砖,另一头则系在张大锤的食指上。“试着往上抬,每天加半块砖。”苏晚的声音轻柔而坚定,如同夜空中的星辰,给人带来希望与力量。
“这能成?”张大锤疼得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,一颗颗汗珠顺着脸颊滑落,浸湿了枕头。他的手指微微颤抖,像风中的芦苇一般,却依旧努力地动了动。
青砖被缓缓抬起半寸,随后又“咚”地一声砸在床沿,发出沉闷的声响,仿佛在考验着他们的耐心与决心。
“能成。”苏晚轻轻按住他发抖的手腕,目光坚定地看着他。“我在现代......”她突然顿了顿,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,赶忙调整话语,指尖轻轻叩了叩他的小臂。“肌肉要慢慢练,就像抽丝一样,急不得。”
张大锤突然伸出手,紧紧抓住苏晚的手。他的掌心全是汗水,却热得烫人,仿佛要将内心的感激与信任传递给她。“苏大夫,我娘说神仙救人不图报。可你......”他喉咙发紧,声音有些哽咽。“你比神仙还亲。”
苏晚微微一愣,随后轻轻抽回手,假装去整理药箱。药箱底部的玻璃药瓶相互碰撞,发出清脆的响声,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,像极了现代急诊科深夜里仪器发出的声响,勾起了她对往昔的回忆。
第二日清晨,阳光如同金色的丝线,透过窗户的缝隙,洒在医馆的地面上。魏五神色匆匆,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传单,猛地撞开医馆门。“苏姑娘你看!”魏五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与焦急。
苏晚接过传单,只见黄纸上的字歪歪扭扭,仿佛是有人在匆忙间胡乱写下的。“活死人医馆用邪术,治好人的骨头要化成灰!”末尾还画了一具白森森的骷髅,眼眶里点着两点醒目的红色,看起来格外阴森恐怖。
苏晚捏着传单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,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决然。她认得这字迹,前日在药市见过赵德昌的大弟子,那小子抄药方时总把“术”字写成“术”,和传单上的错字一模一样。
“去药市。”她将传单塞进袖中,语气坚定地说道。“把张大锤的复健过程,给百姓看个清楚。”
晌午时分,烈日高悬,炽热的日头无情地烘烤着大地,青石板被晒得发烫,仿佛能煎熟鸡蛋。活死人医馆的院子里挤满了人,水泄不通,连墙根都蹲着几个踮起脚尖、努力张望的老妇。人们的脸上写满了好奇与期待,交头接耳的声音如同嗡嗡的蜜蜂,在院子里回荡。
苏晚站在张大锤跟前,神色镇定。她轻轻举起张大锤裹着夹板的右臂,声音清晰而响亮,如同洪钟般在院子里响起:“各位看,这胳膊里的碎骨已经复位。”她的指尖轻点夹板的缝隙,动作轻柔而自信。“竹板固定得稳,骨头才能长到一块儿。”
“那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