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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晚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三个月前的那个雨夜。大雨倾盆而下,豆大的雨点砸在地面上,溅起高高的水花。王铁山的妻子疼得几乎要咬碎牙关,稳婆一脸无奈地说保不住要剖宫。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是她拿着消过毒的手术刀,凭借着精湛的医术,成功地接了生。后来王铁山提着两坛女儿红,满脸感激地来道谢,还信誓旦旦地说 “苏姑娘的命,王某记一辈子”。
“但张尚书的封城令是圣旨。” 影十一微微皱眉,眼中闪过一丝忧虑,“王铁山若抗命......”
“他妻子现在还在喝我配的补药。” 苏晚打断他,指节轻轻敲了敲桌角,发出清脆的声响,“今晚我去见他。”
顾昭的手突然覆在她的手背上,他的掌心带着未擦净的血渍,却暖得烫人,仿佛要驱散她心中的焦虑。“我跟你去。”
王铁山的府邸坐落在北城角,门廊下两盏气死风灯在夜风中摇摇晃晃,昏黄的灯光忽明忽暗,仿佛随时都会熄灭。苏晚裹着顾昭的外袍,刻意扮作运粮商的伙计模样;顾昭则套着一身粗布短打,腰间别着一杆秤,乍一看,倒真像个走街串巷的粮贩子。
“苏姑娘。” 王铁山轻轻开了门,声音压得极低,仿佛生怕被旁人听见,“张尚书的人刚走,说今夜子时要彻查所有城门。” 他看了眼顾昭,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,“当年我媳妇被稳婆耽误,是你在鬼门关把人拉回来......”
“王大人。” 苏晚没有丝毫犹豫,直入主题,“城外有批药材,藏在运粮车的夹层里。我只要你放行这一趟。”
王铁山的手指深深掐进门框,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月光洒在他的脸上,清晰地映出他鬓角的白发 —— 那是妻子难产时,他焦急万分而一夜愁白的。“只能今晚。” 他沉默片刻后,突然说道,“子时三刻换防,我让手下只查明面的粮袋。” 他缓缓从怀里摸出一块令牌,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决然,“但要是被副将周成发现......”
“周成?” 顾昭突然开口,“那个上个月在醉仙楼跟人打架,被苏姑娘治过刀伤的?”
王铁山微微一怔,随即苦笑着点了点头,“是。那小子嘴上硬,上个月还让人送了两斤野山参到医馆。”
苏晚心中紧绷的弦稍稍松了些。她轻轻握住王铁山的手腕,目光坚定而诚恳,“王大人,那些药材能救三十七条命 ——” 她微微顿了顿,“包括令夫人的月子病。”
王铁山缓缓闭上双眼,像是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,随后重重点头。
次日黄昏,北门的夕阳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球,将城墙染成了血红色。魏五驾着一辆带篷的马车,缓缓靠近城门。车身上 “军粮” 二字被太阳晒得有些发白,显得陈旧而斑驳。
苏晚躲在街角的茶棚里,眼睛紧紧盯着马车,指甲几乎要把手中的茶盏捏碎。她能清楚地看见马车厢板下露出的半截麻绳,那是用来捆扎药材的。
“停车!” 守城士兵横枪拦住马车,大声喝道,“打开篷布。”
魏五赶忙跳下车,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,恭敬地递上王铁山给的令牌,“军粮局的,给巡防营送粮。”
士兵刚要伸手掀篷布,斜刺里突然杀出一个穿着玄色官服的副将。苏晚一眼就认出那是周成,他腰间的刀穗子随着他的动作晃来晃去,晃得人眼晕。“且慢。张尚书说所有车辆都要细查。”
刹那间,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,紧张的气氛在四周蔓延开来。苏晚的掌心全是汗水,她不经意间瞥见街角的槐树后,影十一的玄色衣角微微晃了晃 —— 那是暗卫的行动信号。
周成的手刚碰到篷布,突然闷哼一声,整个人直挺挺地栽倒在地。影十一如鬼魅般从树后闪出来,轻松得像拎小鸡似的,把周成拖进了巷子里。
王铁山立刻冲了过来,愤怒地踹了周成一脚,“狗东西!竟敢冒充官差搅和军务!” 他转头对着士兵们大声吼道,“把这混球押去巡防营,老子亲自审!”
士兵们手忙脚乱地架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