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“等我拿令牌。”
深夜,宫道上铺着的青石板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。顾昭迈着沉稳的步伐,朝乾清宫走去,他的朝靴踩在青石板上,发出“嗒嗒”的声响,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。乾清宫的灯笼在风中摇晃,光影闪烁,仿佛在诉说着宫廷的神秘与威严。
顾昭跪在殿外,声音清晰而洪亮:“陛下,苏姑娘查毒源查到云溪镇,臣以为...”
“朕知道。”皇帝的声音从纱帘后传来,不怒自威。茶盏搁在案上,发出清脆的响声,仿佛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,泛起层层涟漪。“张首辅最近总提立储的事,他那几个孙子,倒是一个比一个会读书。”纱帘被风掀起一角,露出皇帝半张脸,眉峰里藏着锐利的锋芒,如同隐藏在云雾中的刀。“你带苏姑娘去,遇事用这令牌。”一方雕着螭纹的青铜令牌落在顾昭掌心,还带着皇帝的体温,仿佛赋予了他神圣的使命。
顾昭紧紧捏着令牌起身时,天边已经微微泛起鱼肚白,晨曦的微光开始穿透黑暗,洒向大地。他匆匆赶回医馆,推开医馆门,正撞见王铁山猫着腰,小心翼翼地往院里钻。这位平日里总是把官服穿得板板正正的城门校尉,此刻却套着一身粗布短打,腰间别着一把砍柴刀,模样看起来有些滑稽,却又透着一股质朴与憨厚。
“顾统领。”王铁山见了顾昭,慌忙作揖行礼,脸上带着一丝拘谨。“我来找苏大夫。”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地图,递给顾昭。“我老家在云溪边上的村子,知道一条密道能绕过关卡。”他挠了挠后脑勺,脸上泛起一抹红晕,显得有些不好意思。“上次我家小子落水,是苏大夫救的...这事儿,该我还。苏大夫对我家有恩,我这条命都是她给的,这次说什么也要帮上忙。”
苏晚从里屋走出来,手里端着一碗药。阿水已经换了干净衣裳,正靠在柜台边喝药,看到王铁山,立刻坐直了身子:“王大叔?”
“小阿水伤着没?”王铁山关切地凑过去,想要查看阿水额角的伤,却被苏晚拦住。
苏晚接过地图,缓缓展开,只见上面用炭笔标着弯弯曲曲的路线,终点画了一朵云——正是云溪镇的标记。每一条线条,仿佛都承载着他们对真相的渴望与追寻。
“后日寅时出发。”苏晚把地图折好,小心地收进怀里,转头看向周文和李大娘,神情严肃而庄重。“周文、李大娘,医馆就拜托你们了。这里的病人需要你们的照顾,这是我们的责任,也是魏五用生命守护的地方。”
周文紧紧攥着药杵的手微微颤抖,这个平日里总爱端着架子的太医院年轻人,此刻眼眶却红了。他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:“苏大夫放心,病坊的药我每天煎两遍,病人来了...我、我照着你教的法子看。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,会尽我最大的努力照顾好每一个病人。”
李大娘拍了拍周文的背,她的手因为常年捣药而磨得粗糙,此刻却温柔得像一片轻柔的云。“我守着药柜,少一味药都不成。”她转向苏晚,目光坚定而温暖,“你和顾统领尽管去,家里有我们。我们会守好医馆,等你们带着真相回来。”
寅时,月光依旧高悬在天上,洒下清冷的光辉。医馆后门停着一辆带棚的马车,车身在月光下投下长长的影子。顾昭仔细检查了车辕的绳索,确保一切安全后,转头对苏晚伸出手,轻声说道:“上来。”苏晚踩着他的手,坐进车厢,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小木箱——里面装着她的银针、药粉,还有魏五那把染血的刀。这把刀,不仅是魏五的遗物,更是他们追寻真相的信念象征。
马车缓缓辘辘驶出城门,车轮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。王铁山站在墙根下,默默地挥了挥手,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渐渐模糊。苏晚掀开帘子,回头望去,医馆的灯笼还亮着,在黑暗中像一颗固执的星,散发着温暖而坚定的光芒,仿佛在为他们照亮前行的道路。
随着马车的前行,云溪镇的轮廓在暮色里慢慢清晰起来。远处飘来一股若有若无的药香,混合着草木灰的味道,那气息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小镇的神秘过往。苏晚跳下马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