犹如一道惊雷,瞬间惊得所有人身体一僵。
离他们最近的劳工缓缓转身,浑浊的双眼扫过阿水脚边的碎瓷片。苏晚这才看清那些劳工的脸,他们眼白泛青,嘴角挂着黑血,分明是长期接触毒药后留下的症状,整个人显得无比憔悴和诡异。
“有外人!”劳工那嘶哑的喊声响彻整个矿洞,如同恶魔的咆哮,打破了原本的寂静。
顾昭的剑“唰”地一声完全出鞘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将扑过来的第一个守卫狠狠挑翻在地。苏晚迅速摸出银针筒,三根淬过麻药的银针如闪电般分别扎向三个守卫的曲池穴——这是她专门改良的针法,能让习武之人在短时间内暂时使不上力气。
然而,矿场的守卫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多,十多个身影如鬼魅般从陶瓮后窜出,手中的刀在火光下泛着森冷的寒光,气势汹汹地朝他们扑来。
“走!”顾昭一边奋力砍翻两个守卫,后背的伤口却因剧烈动作而再次裂开,鲜血迅速浸透了外衣,他大声喊道,“往密道退——”
“苏姑娘!”
一个熟悉的粗嗓门从矿洞另一端如炸雷般响起。
王铁山裹挟着浓烟,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,腰间的火折子“噼啪”作响。他手里高高举着一个布包,用力一抛,大声喊道:“接着!”
苏晚稳稳接住,一股浓重的硫磺味扑鼻而来——是火药包。
王铁山已经抽出佩刀,毫不犹豫地砍翻两个扑向他们的守卫。他的左脸有道新添的伤口,鲜血正顺着下巴一滴一滴地落在青石板上,染红了地面。“老子在城门口欠你一条命,今天还了!”他的声音坚定而豪迈,充满了视死如归的决心。
“引爆药线!”顾昭突然压低声音,急切地喝道。
苏晚这才注意到王铁山脚边堆着好几个布包,药线正“滋滋”地冒着火星,发出微弱的声响,仿佛是死神的倒计时。
她急忙拽着阿水往密道方向拼命跑去,顾昭则手持宝剑,留在后面断后,剑花在他手中舞得密不透风,将一个个扑上来的守卫逼退。
“快走!”王铁山的吼声被随后而来的爆炸声淹没。
第一声炸响如天崩地裂,震得矿洞顶部簌簌落下碎石。苏晚被强大的气浪狠狠掀飞,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撞在洞壁上,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顾昭迅速伸出手臂,紧紧圈住她的腰腹,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住了部分冲击力。
紧接着,第二声、第三声爆炸接连响起,陶瓮碎裂的声音、守卫的惨叫交织在一起,火光冲天而起,将洞顶的岩缝都映得通红,整个矿洞瞬间陷入一片火海与混乱之中。
阿水抱着药锄,惊恐地哭嚎起来:“王大叔还在里面!”
“他不会有事。”顾昭的声音如同浸在冰里,透着一丝冷静与安慰,“他早就算好撤退路线。”
但苏晚心里明白,他这是在安慰自己。王铁山最后看他们的眼神,分明充满了诀别之意。
密道里的路仿佛变得无比漫长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们沉重的心上。
苏晚怀里紧紧抱着油纸包,那油纸包硌着她的心口,仿佛在提醒着她此次行动的收获与代价。这是她趁乱抢来的配方和毒液样本,上面还带着矿洞中的热度,仿佛承载着那些不为人知的罪恶与真相。
顾昭的手始终紧紧攥着她的手腕,掌心的温度透过凝固的血痂缓缓传来,那温度像是在无声地确认彼此还活着,给予她在黑暗中前行的力量。
当月光终于重新温柔地漫过他们的肩头时,东山已经陷入一片熊熊火海之中。冲天的火光将夜空染得通红,仿佛整个世界都被点燃。
苏晚望着那片火光,喉咙一阵发涩,泪水在眼眶中打转。矿场里的劳工、守卫,甚至英勇的王铁山,都不过是这场阴谋棋盘上的小小棋子——而真正的幕后棋手,还隐藏在更黑暗、更深处的地方,等待着他们去揭露。
“回京城。”顾昭轻轻扯下外袍,温柔地裹住她,声音低沉而坚定,“这些证据......”
“能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