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要麻烦了。
“吴大人。” 苏晚福了福身,姿态优雅而得体。“今日请您做个见证。” 她轻轻掀开竹笼上的蓝布,动作轻柔而沉稳。“这三组是对照实验:第一组喂普通药材,第二组喂血莲子粉末,第三组喂太医院送来的安神汤原方。”
陆大人的喉结不由自主地动了动,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。他瞥见周文缩在人群最后,袖口露出半截纸角 —— 那是昨日他让弟子抄的验药记录!他心中暗叫不好,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。
“开始吧。” 吴侍郎点了点头,声音低沉而有力,仿佛给这场较量敲响了开场的钟声。
苏晚拿起铜铃,轻轻一摇,清脆的铃声在空气中飘荡开来。第一组灰鼠最先有了动静,它们欢快地叼着馒头,吃得腮帮鼓胀,发出满足的 “呜呜” 声。第二组白鼠却只是嗅了嗅食盆,其中一只突然用爪子抓挠耳朵,动作显得烦躁不安,另一只则开始原地转圈,脚步凌乱。第三组的情况更为诡异 —— 喝了安神汤的花鼠浑身剧烈发抖,前爪死死抠住笼底的棉絮,仿佛在拼命抵抗着什么。
“这......” 张婶的声音颤抖着,眼中满是恐惧与惊讶。“和我家闺女喝药后的样子一样!”
人群里瞬间炸开了锅,各种议论声、惊呼声此起彼伏。卖糖葫芦的老张头踮起脚尖,努力张望着,嘴里念叨着:“那白鼠怎么翻肚皮了?”
苏晚蹲下身,指尖抵住竹笼缝隙,眼神专注地观察着笼内的情况。那只转圈的白鼠突然瘫软下来,尾巴抽搐着扫过食盆,动作渐渐停止,生命的气息在它身上迅速消逝。她缓缓抬头,目光如炬地看向陆大人,一字一顿地说道:“陆大人不是说血莲子无毒么?您瞧,这才过了半个时辰。”
陆大人的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,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,浸湿了衣领。他想往后退,却发现吴侍郎正紧紧盯着自己,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的内心;他想辩解,可笼里已经没了动静的白鼠,如同铁证一般,让他无言以对。
周文瞅准时机,挤到顾昭身边,快速将一张纸塞进他手里,又迅速缩了回去 —— 那是他昨夜偷抄的太医院验药记录,上面血莲子的用量被改过三次,每一处改动都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秘密,如今即将被揭开。
“吴大人,” 苏晚捧起第二组竹笼,小心翼翼地递到吴侍郎面前。“您请看。”
吴侍郎俯身查看,瞳孔微微收缩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震惊。他伸手探了探白鼠的鼻息,又翻开它的眼皮 —— 瞳孔散得像团墨,已然没了生气。“确实没了生气。” 他直起腰,神色严肃地朝陆大人拱了拱手,“陆院判,这安神汤的毒性,怕是要重新审定。”
“不可能!” 陆大人踉跄着后退,脚步慌乱,不小心撞翻了身后的药箱。药材撒了一地,其中几株暗红的血莲子滚到苏晚脚边,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。“定是你动了手脚!” 他指着苏晚,声嘶力竭地喊道,脸上的愤怒与慌乱交织在一起。“你一介民女,敢诬蔑太医院......”
“诬蔑?” 人群里突然响起一声喊。王伯的闺女挤到前面,她眼眶青黑,额角还缠着布,面容憔悴。“我喝了安神汤整夜睡不着,前日还吐了血!苏小娘子给我扎了针才好的,这药要是没毒,我这血是哪来的?”
“对!我家老伴有心悸,喝了这药更喘不上气!”
“我孙子喝了直喊肚子疼......”
骂声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,将陆大人淹没其中。他的官帽歪了,锦缎袖口沾了泥,狼狈不堪。他死死盯着苏晚,嘴唇颤抖着挤出几个字:“你今日之举,必将付出代价。”
话音未落,顾昭已经迅速挡在苏晚身前,如同坚实的护盾,保护着她。他望着陆大人被人群推搡着走远的背影,指尖不自觉地捏了捏袖中周文递来的纸笺 —— 上面的墨迹还带着潮气,写着太医院近三月来修改的验药记录,这将成为揭开真相的关键证据。
“阿姐,” 阿水从后面递来一个布包,脸上洋溢着笑容。“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