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。昨日苏晚的验药他全程在场,心里清楚那血莲子确实有问题 —— 若真复验,结果只会让他更加难堪,彻底将他推向绝境。
“陛下明鉴!” 他额头紧紧抵着金砖,声音带着一丝哀求。“臣并非不敢,只是此事关系太医院声誉,还请另派可靠之人监督......”
“那就由验药局来主持。” 吴侍郎当仁不让,向前一步,神色庄重。“老夫虽老,眼睛还没花,定能主持公道。”
“臣附议。” 顾昭突然出声,目光如利刃般扫过陆大人惨白的脸,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。“若复验结果与昨日一致,陆院判该当如何?”
陆大人喉结动了动,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,他能听见殿外的风声裹挟着朝臣们的私语灌进殿内,“陆院判平日最是严谨,今日怎的如此慌乱?”“那苏姑娘的医馆我去过,治好了我家老夫人的恶疮......” 这些声音如同针一般,刺在他的心上。
“臣愿自请处分。” 他咬着牙,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,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,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痕迹,仿佛要将心中的恐惧与不甘都宣泄在这疼痛之中。
验药局内,青砖铺就的地面透着丝丝凉意。周文正踮着脚尖,小心翼翼地往陶瓮里添水,水流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。他今日特意换上了太医院弟子的月白短衫,发带系得一丝不苟,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他的认真与重视。这是他第一次在正式验药中担任助手,心中既紧张又兴奋。
“周小哥,水温要控制在三十度。” 苏晚将碾碎的血莲子递过去,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。“昨日就是这个温度,必须分毫不差。”
周文接过药末的手微微发抖,他想起昨夜在医馆后院,月光如水,洒在苏晚身上,她蹲在石凳旁,耐心地教他分辨药材:“这血莲子的芯是黑的,正常该是青绿色。你闻闻,是不是有股子酸苦?” 那时的月光仿佛给她披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,他忽然想起三年前刚入太医院时,师傅也是这样耐心地教他认药。可后来师傅被派去晋州,从此便再没回来,那是他心中永远的痛。
“开始吧。” 吴侍郎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思绪,如同一声令下的号角。
陶瓮里的药汁开始冒出细密的小泡,“咕噜咕噜” 地翻滚着,像是在诉说着即将揭开的秘密。苏晚用竹筷轻轻搅匀,动作轻柔而熟练,随后将药汁缓缓倒入两个青瓷碗。一只碗里放了白鼠,另一只空着做对照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锁在碗边,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。半柱香过去,空碗里的白鼠正欢快地啃着粟米,发出 “咔嚓咔嚓” 的声音,而药碗里的白鼠却突然弓起背,前爪疯狂地抓挠喉咙,动作扭曲而痛苦,发出微弱的 “吱吱” 声。
周文凑近一看,那鼠眼竟泛起诡异的红,如同两团燃烧的火焰,充满了诡异与恐怖。
“和昨日一样!”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,声音中带着惊讶与震撼。
陆大人踉跄着后退,脚步慌乱,不小心撞翻了身后的药柜,陈皮、甘草等药材撒了一地,散发出一阵混杂的药香。
“陆院判,该履行承诺了。” 顾昭的声音像一把淬了冰的剑,冰冷而锐利,直直地刺向陆大人。
陆大人瘫坐在药材里,锦缎官服上沾满了药渣,狼狈不堪。他望着吴侍郎手中的验药记录,心中一阵绝望,忽然想起三个月前晋州藩王的暗卫送来的那箱金叶子,那是他堕落的开始,原来从一开始,他就是枚被弃的棋子,被人随意摆弄。
与此同时,御书房内,檀香正烧得浓烈,袅袅青烟升腾而起,弥漫在整个房间,给人一种神秘而庄重的氛围。顾昭跪在案前,身姿挺拔,将红绡的密信轻轻推开,信纸上的朱砂印泥还带着湿气,那正是晋州藩王府的专属标记,如同恶魔的烙印。
“陛下,这是晋州藩王与太医院勾结的证据。” 他声音沉得像铁,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。“血莲子有毒,不过是冰山一角。臣查过晋州赈灾粮的流向,三年来有三成粮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