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这不是普通的肠道感染,这是中毒!一种缓慢发作,足以以假乱真的慢性毒!
苏晚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,如同白纸一般,毫无血色。如果真是这样,那当年晋州的所谓饥荒,背后隐藏的真相简直令人不寒而栗,让人毛骨悚然。
就在这时,一道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,那声音由远及近,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。
顾昭推门而入,他显然是听到了动静,墨色的眼眸在扫过屋内情景时,瞬间变得锐利如刀,仿佛能洞察一切。
“王爷!”赵三叔见到顾昭,惊得差点从床上滚下来,眼中满是敬畏与惶恐。
“别动,”顾昭抬手制止了他,目光迅速转向苏晚,见她神色不对,眉头微微皱起,沉声问道,“怎么了?”
苏晚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镇定下来,将赵三叔的话和自己的推测以最快的速度复述了一遍。每多说一个字,屋内的空气就仿佛冷凝一分,压抑的氛围愈发浓重。
当听到“慢性毒物”四个字时,顾昭周身的气压骤然降低,仿佛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,眼中翻涌起惊涛骇浪,那是愤怒到了极点的表现。
他沉默片刻,仿佛在努力消化这个骇人听闻的消息,随即果断下令:“谢参军!”
一道身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,正是谢参军,他身姿矫健,眼神坚定。
“立刻点一队人马,连夜前往京郊的废弃晋州粮仓。当年晋州府的存粮,有一部分曾转运至此,后来因故废弃,或许还有残存的痕迹。记住,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!”顾昭的声音低沉而有力,每一个字都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“是!”谢参军领命,身影瞬间消失在夜色中,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,迅速而决绝。
漫长的等待开始了。屋内的烛火摇曳不定,昏黄的光影在墙壁上跳动,映着每个人凝重的脸。赵三叔因为失血过多和过度惊惧,已经昏睡过去,他的呼吸微弱而急促,脸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。
苏晚为他处理好伤口,却毫无睡意,脑中不断复盘着那个旧病例和尸检报告上的每一个细节,试图拼凑出当年事件的全貌。她的眼神专注而凝重,手指不自觉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,仿佛在与自己的内心对话。
直到天色将明,晨曦的微光开始渗透进屋内,谢参军才一身风尘地回来,他的身影在门口略显疲惫,但眼神中透着坚定。他的手里,捧着一个用油布包裹的东西,油布上还沾着些许灰尘和泥土。
“王爷,粮仓虽被焚毁大半,但在角落里,属下找到了几个尚未完全烧尽的粮袋。”他打开油布,一股陈腐的霉味扑面而来,那味道刺鼻而难闻,让人忍不住皱眉。里面是一些已经炭化的谷物和几片残破的麻布袋,谷物的颜色发黑,看上去毫无生机。“随行的军医检验过了,这些谷物残留和麻布上,都检测出了微量的……砒霜成分。”
砒霜!这两个字如同一道惊雷,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响,震得人心头一颤。
一切都对上了!苏晚的指尖冰凉,仿佛被冰雪包裹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:“我明白了……他们根本不是为了赈灾。他们在赈灾粮里混入了低剂量的砒霜,这样一来,灾民不会立刻暴毙,而是会呈现出类似瘟疫或重病的症状,一点点死去。既能用最少的粮食‘解决’最多的灾民,又能将死亡的节奏控制在一定范围内,不易引起大规模的恐慌和怀疑,更能将一切都推给天灾!”
她的声音不大,却字字诛心,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一般,狠狠地砸在顾昭的心上。
顾昭的眼神沉冷得如同万年寒冰,仿佛能冻结世间一切罪恶。他缓缓握紧了腰间的佩剑,手背上青筋暴起,那是愤怒到了极点的表现。那滔天的怒火和杀意,几乎要将整个房间都点燃,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。
“这不是饥荒,”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决绝,“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……屠杀。”
一场以晋州数十万灾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