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的民间医者,为争权夺利,故意构陷朝臣,搅乱朝纲!”
他这一嗓子,像块石头投入死水,立刻将众人的注意力从小白鼠的尸体上转移开来。张侍郎抬起头,脸上涕泪横流,目光却怨毒地射向苏晚,仿佛她是十恶不赦的罪人:“陛下明鉴!臣这里有一份清单,上面详细记录了此女近期以来,多次篡改病人病历,甚至伪造药物反应,以抬高自己身价,打压同行的恶行!她今日之举,定是故技重施,意图嫁祸忠良,其心可诛啊!”
说罢,他从袖中取出一本蓝布封皮的册子,高高举过头顶,册子边缘还沾着点墨迹,由内侍呈递到御前。一时间,局势再度逆转!一个构陷朝臣、意图染指宫闱的罪名,比下毒本身更阴险,也更致命。
苏晚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,指尖攥得发白。她预料到会有人阻挠,却没想到对方竟卑劣至此,连凭空捏造的伪证都准备好了。皇帝翻开那本所谓的“清单”,纸张翻动的“沙沙”声里,面色越发阴沉,龙袍的褶皱都像是凝了冰。
就在张侍郎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,以为胜券在握之时,一个清冷而沉稳的声音,如一柄出鞘的利剑,瞬间划破了他的幻想:“张侍郎,演得一出好戏。”
顾昭缓步走出,玄色蟒袍上的金线在烛光下流淌着冰冷的光泽,袍角扫过地面,带起一阵微不可查的风。他甚至没有看张侍郎一眼,只是对着皇帝微微躬身,动作行云流水,带着武将的挺拔。
“陛下,影十一早已查明,昨夜子时,张侍郎曾派心腹家丁张三,潜入御药房,意图调换陛下这半月以来的原始药方档案,用伪造的药方掩盖罪行。”
此言一出,满场皆惊!倒抽冷气的“嘶嘶”声此起彼伏,像冷风灌进窗缝。张侍郎的身体猛地一颤,脸上血色尽失,尖叫道:“你……你血口喷人!顾昭,你休要仗势欺人,无凭无据,凭何污蔑本官!”他的声音尖利,带着色厉内荏的颤抖。
顾昭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,他拍了拍手,掌声在寂静的殿内格外响亮。
殿门外,影十一押着一个被堵住嘴、五花大绑的家丁走了进来,那人嘴里塞着布,“呜呜”地挣扎,麻绳勒进肉里,留下深深的红痕。同时,另一名影卫呈上两件物证:一幅惟妙惟肖的画像,画中人眼角的痣都清晰可见,正是那家丁张三;另一件,则是一块从御药房窗外提取的泥土鞋印拓片,黑褐色的泥渍印在宣纸上,纹路分明。
“此乃昨夜潜入御药房之人的画像。”顾昭的声音不大,却字字千钧,砸在每个人心上,“而此鞋印,与张三脚上所穿之鞋,分毫不差。至于张侍郎府上昨夜烧毁的衣物灰烬,以及那份未来得及销毁的伪造药方草稿,相信现在也已经被大理寺的人找到了。”
每一个字,都像一柄重锤,狠狠砸在张侍郎的心上。他瘫软在地,面如死灰,发髻散乱,朝服的前襟被冷汗浸透,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。证据确凿,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,将他牢牢罩住,无可辩驳!
“好!好一个忠臣!”皇帝怒极反笑,他猛地一拍御案,紫檀木桌面发出沉闷的巨响,那盛放药渣的白玉小碟被震得跳起,“啪”地摔在金砖上,碎成数片,药渣混着瓷片,撒了一地。
“传朕旨意!”皇帝的怒吼声响彻整个大殿,带着凛冽的杀气,震得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,“兵部侍郎张文海,太医院正李德全,以及所有涉案官员,即刻打入天牢,停职待审!命禁军查抄其府邸,所有证据,片纸不得损毁!”
他顿了顿,眼中寒光爆射,像极了出鞘的龙渊剑:“若有胆敢销毁证据,意图顽抗者——杀无赦!”
“陛下饶命!陛下饶命啊!”张侍郎的哭嚎声凄厉而绝望,却被拖拽出去的禁军无情地打断,甲胄碰撞的“哐当”声混着他的哀嚎,渐渐消失在殿外。李院正早已吓得魂不附体,瘫软在地,像一滩烂泥般被架了出去,花白的胡须耷拉着,沾了点地上的灰尘。
一片混乱之中,无人注意到,一直垂手立在皇帝身侧的大太监孙公公,那张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脸上,此刻没有丝毫表情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