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就查‘鸿运号’下落。”
“查不到的。” 青鸢突然开口,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焦急。“那船三天前就伪装成商船离了晋州,船牌换过三次,连漕运副官赵知远都只知个大概方向。” 她微微顿了顿,眼尾的朱砂痣随着情绪的翻涌微微发颤,仿佛是一颗跳动的火焰。“李大人早与藩王余党勾结,借天灾敛财是明,用控心散控制将领是暗...... 我爹是李府账房,不愿在假账上盖印,他便......”
她突然捂住嘴,指缝间溢出细碎的呜咽声,泪水顺着脸颊滑落,打湿了衣衫。苏晚这才注意到她腕间有道淡紫色的疤痕,像一条蜿蜒的小蛇缠在腕骨上,那是中毒后清淤留下的痕迹,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痛苦与折磨。
“他给我爹灌了哑药,又在参汤里下了鹤顶红。” 青鸢缓缓放下手,眼尾的泪把朱砂痣晕开一片红,如同绽放的血色花朵。“我收拾遗物时在炕洞里找到这本账册,藏在瓦罐里埋了三个月。要不是孙伯说‘活死人医馆’的苏大夫能救百姓......”
“你信我?” 苏晚轻轻握住她发凉的手,眼神中充满了感动与坚定。
“孙伯说,你能把快断气的老妇人从鬼门关拉回来,能在瘟疫时用大锅煮药汤救一条街。” 青鸢反握住她的手,眼中闪烁着信任的光芒。“我信能救百姓的人,不会看着李敬之的毒计得逞。”
顾昭的脚步声突然在门口顿住,他手里紧紧攥着半卷漕运记录,烛火映照着他的脸庞,下颌线如同淬了冰一般冷峻。“鸿运号最后一次登记是在沧州码头,但三天前有艘商船‘福顺’挂着同样的船旗出了海。” 他将记录重重地拍在桌上,眼中满是愤怒与决绝。“李敬之这是要销毁最后一份证据。”
苏晚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沿的木纹,陷入沉思。影十三的血还在她衣料上渗着暗褐色的痕迹,那是牺牲的印记;赵知远癫狂的 “烧了” 还在耳边炸响,那是阴谋的张狂。
她忽然抬头,眼底燃起一簇坚定的小火:“我们放出消息,说我已掌握全部证据。”
“引他们来抢?” 顾昭微微挑眉,眼中闪过一丝思索。
“赵知远最沉不住气。” 苏晚想起库房外那声疯狂的 “烧了”,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。“他若知道证据在我手里,必定急着来‘请’我去‘详谈’。”
话音未落,前院便传来一阵叩门声,打破了短暂的宁静。
林氏掀帘进来,手里捏着一张烫金拜帖,脸上带着一丝担忧。“赵副官的人来了,说要请苏大夫去转运使府‘探讨医理’。”
青鸢猛地站起身来,青衫带翻了桌上的茶盏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苏晚却笑了,她从容地接过拜帖,指腹缓缓碾过 “赵知远” 三个字,眼中闪过一丝决然:“来得正好。”
顾昭伸手按住她的手腕,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关切:“我跟你去。”
“不。” 苏晚轻轻抽回手,将新账册塞进他怀里,眼神坚定而冷静。“你带影十三的证据和这本账册去暗卫营,让皇上看看李敬之的‘政绩’。我去转运使府......” 她微微顿了顿,眼底闪过一丝狠厉,“给赵知远递颗定心丸。”
青鸢突然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瓷瓶,递到苏晚面前:“这是我调的迷香,点在香炉里能让人半个时辰醒不过来。” 她将瓷瓶塞进苏晚掌心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期待。“李府的偏厅我熟,后窗下有棵老槐树,爬树能进夹道。”
顾昭盯着苏晚的眼睛看了片刻,仿佛要将她的模样深深印在心底。突然,他低头轻轻咬住她的耳垂,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:“若有半分不对,我拆了转运使府的墙也要把你捞出来。”
苏晚的耳尖瞬间红透,一抹红晕爬上脸颊。然而,她在抬头时,又迅速恢复了冷静与坚定:“戌时三刻,我在西市茶楼等你。”
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,缓缓降下,将整个世界笼罩在黑暗之中。苏晚静静地站在医馆二楼窗前,望着转运使府的灯火,隔着两条街明明灭灭,像一群伺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