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毒药,还有账本——记着这半年给各个衙门送的银钱。
顾昭接过匣子,指腹划过匣盖上的暗纹:做得好。他抬眼时目光如刀,剩下的据点,一个不留。
影十四抱了抱拳,转身时腰间的短刀擦过门框,苏姑娘,若有需要,我让暗卫留两个守着医馆。
谢了。苏晚望着他远去的背影,忽然想起什么,影十四!
让暗卫们也带苍术包,挂在脖子上!
影十四的身影顿了顿,抬手做了个的手势,转眼消失在巷口。
医馆后院突然传来惊呼。
苏晚撩起裙角跑过去,就见两个学徒正扶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。
他的铠甲裂开道口子,鲜血顺着腹部的伤口往外涌,染透了地上的青砖。
箭伤,贯穿了。陈老蹲在旁边,手里的金疮药撒了半袋,血却还在流,我试过缝皮线,可这伤口太深......
苏晚跪在地上,指尖按在士兵颈侧。
脉搏弱得像游丝,皮肤烫得惊人。春桃!
拿酒精、羊肠线、银针!她扯开士兵的衣襟,用酒精棉擦拭伤口周围,血珠遇到酒精立刻凝住,陈老,按住他的肩膀。
士兵疼得闷哼,苏晚的手却稳得像铁铸的。
她捏着银针对准伤口,每一针都穿过皮下组织,再轻轻拉紧羊肠线。
血慢慢止住了,伤口边缘的皮肉像被无形的手拉拢。
陈老看得瞳孔微缩。
他行医四十年,从未见过这样的缝法——针脚细得像蚂蚁爬,线结藏在皮肉里,既不磨伤口又能止血。苏姑娘...这是?
现代缝合术。苏晚剪断最后一根线,用纱布裹住伤口,伤口深的话,光撒药不够,得把皮肉缝起来,让它们自己长。
士兵突然抓住她的手腕,力气大得惊人:姑娘...我还能上战场么?
苏晚望着他染血的脸,轻轻拍了拍他手背:能。
等伤口长好,你还能提刀。
士兵的眼泪砸在她手背上。
陈老突然转身抹了把脸,再回头时眼眶通红:走,我让人煮参汤去。
这小子...值得一碗。
暮色漫进医馆时,苏晚靠在廊柱上揉着腰。
春桃端来一碗热粥,粥里浮着颗剥好的鸡蛋:姑娘,您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。
先放着。苏晚接过粥,却没喝,只是盯着碗里的倒影。
远处传来巡防营敲梆子的声音,封井、隔离、治病...该做的都做了。
还差一样。顾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他不知何时换了身青衫,发间还沾着星子似的露水,审夜枭。
刑部大牢的火把在风里摇晃。
夜枭坐在草席上,见苏晚进来,突然笑了:苏姑娘,你可知毒菌在井里能活多久?
苏晚将一个青瓷瓶放在他面前。
瓶里的液体泛着淡绿色,几个针尖大的黑点正缓缓蠕动。我让人在井边取了水,用高温煮了半个时辰,又加了明矾。她敲了敲瓶口,现在它们活不过三天。
夜枭的笑僵在脸上。
他盯着青瓷瓶,喉结动了动:你们...竟能制住这东西?
能制住,就能灭了。顾昭靠在牢门上,指尖敲着腰间的软剑,现在,说说你们的终极目标。
夜枭沉默片刻,突然低笑起来:祭天大典...皇帝要站在天坛上,接受万民朝拜。
到那时......他的目光扫过苏晚,会有个人,带着毒菌,站在离他三步的地方。
苏晚的指甲掐进掌心。
祭天大典是下个月初三,皇帝必须到场。
你猜。夜枭的笑里带着癫狂,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——你们就算封了井,杀了我,还有人会......
带下去。顾昭打断他,目光冷得像刀,严加看管。
回医馆的路上,顾昭始终没说话。
苏晚知道他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