狗分饭的少年。曾经阳光开朗的少年,如今却被卷入这黑暗的阴谋之中,沦为他人的棋子。
“玄参散…… 是旧亲王的暗卫统领张越研制的。” 阿九哑着嗓子,每说一个字都像在吞咽碎玻璃,痛苦不堪,“他当年跟着旧亲王打天下,削藩后怀恨在心,联合了参与削藩的安远侯…… 他们说要‘清君侧’,其实是想把暗卫变成傀儡军…… 企图颠覆陛下的统治,实现他们不可告人的野心。”
“仁和堂的王德昌?” 苏晚想起那老东西咽气前含糊不清说的半句 “他们早……”,心中的疑惑瞬间有了答案,“他是张越的药商?负责为他们提供玄参散所需的药材?”
“是。” 阿九微微点头,眼中满是疲惫与绝望,“玄参散的药材都走仁和堂的路子,连顾统领查的晋州线,也是张越让人截断的 —— 他们怕你们查到药渣里的断魂草。一旦真相败露,他们的阴谋就会彻底破产。”
窗外传来打更声,那悠长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:“天干物燥 —— 小心火烛 ——” 苏晚抬头看了眼漏进窗棂的月光,那清冷的月光洒在她脸上,为她的面容镀上了一层银霜。她转头对影十四道:“去请顾统领,把这些话原样告诉他。时间紧迫,我们必须尽快采取行动,不能让他们再有机会逃脱。”
影十四应了一声,转身时衣摆扫过药柜,震得当归、茯苓的标签簌簌作响,仿佛也在为这即将到来的风暴而颤抖。
苏晚蹲在阿九身边,温柔地替他擦去脸上的血污,轻声说道:“等顾统领来了,你把张越的藏身之处也说出来,我保你娘后半辈子衣食无忧。你所受的苦难,都会过去的。”
阿九望着她,眼底的浑浊渐渐褪去,仿佛被黑暗遮蔽的心灵重新找回了光明,露出少年时的清澈与纯净。“苏大夫,您和那些官儿不一样…… 您是真正的好人,是我的救命恩人。”
顾昭是在寅时三刻赶到医馆的。寒夜的冷风如刀割般,在他身上留下了宫墙的寒气,玄色暗卫服上沾着点点星子似的雪末,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。
苏晚把阿九的供词递给他时,不经意间瞥见他手背上有一道新添的抓痕,伤口处微微渗出血珠。她心中一紧,猜测定是进宫时太急,被宫门的铜钉刮伤的。
“张越藏在城西的旧亲王府?” 顾昭捏着供词的手青筋暴起,愤怒如同火山爆发般在他心中汹涌澎湃,“好个‘清君侧’,分明是想借暗卫的手反杀!他们的野心,简直是狼子野心,妄图颠覆整个王朝!” 他突然抬眼看向苏晚,目光像淬了火的剑,坚定而锐利,“陛下昨夜翻了旧亲王府的地契,那处庄子二十年没过人烟,没想到…… 竟然成了他们阴谋的巢穴。”
“去呈报吧。” 苏晚伸手按住他手背,试图安抚他那愤怒的情绪,“证据链已经全了:药渣里的断魂草、密信里的晋州线、阿九的供词,还有我整理的仁和堂账本 ——” 她指了指后堂的檀木柜,“都在里面。这些证据足以将他们的阴谋公之于众,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。”
顾昭的拇指轻轻蹭过她指尖,像是要把这温暖的触感深深地刻进骨头里,化作永恒的记忆。“等我。我一定会尽快回来,带着胜利的消息。”
他走后,苏晚在书房里铺开所有证据。每一份证据,都像是拼图的碎片,逐渐拼凑出一个完整而又可怕的阴谋画卷。
虎子举着烛台站在她身侧,小徒弟的手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,烛油不受控制地滴在账本上,晕开个模糊的圆,仿佛是这场阴谋的象征。“师姐,这些东西要是呈上去……”
“会掀翻半座京城。” 苏晚把密信按在账本上,墨迹与墨印严丝合缝,如同命运的齿轮紧密咬合,“但该掀的,总得掀。我们不能让这些黑暗的势力继续隐藏在阴影中,危害天下苍生。” 她抬头时,目光扫过窗外的老槐树 —— 影十四的影子正顺着树干往上爬,动作敏捷得像一道黑色的闪电,融入了夜幕之中。
“有情况。” 影十四的声音突然从窗外飘进来,轻得像片叶子,却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