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紧了。
她撕开火漆,抽出信纸。信上的字写得又乱又急,一看就是心里特别害怕的时候写的。
“…… 幽冥门越来越张狂了,已经在京城偷偷设了据点,不知道要干啥坏事…… 三年前晋州那件事儿的账册没被毁掉,我把它藏在城西的废弃仓房了…… 要是我出了事,希望拿到这封信的人,一定把账册公布出去,给我们这些冤死的兄弟讨个公道……”
信的最后,没写名字。
幽冥门!
听到这个名字,苏晚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。
那可是个名声特别坏的江湖杀手组织,下手特别狠,专门接那些见不得人的活儿。
他们咋会跟晋州军营扯到一块儿呢?
“他以前是军医?为啥要把身份藏起来?” 苏晚捏着那块凉凉的令牌,自己小声嘀咕着。
一个前朝的军医,隐姓埋名,跑到她的医馆当学徒,身上还藏着跟 “幽冥门” 和 “晋州旧案” 有关的大秘密。
“顾昭。” 苏晚又喊了一声。
这一回,从门外快步走进来一个长得特别俊的年轻人,他穿着一身好看的衣服,看着特别贵气,这人就是京兆府尹的儿子,顾昭。
他肯定也知道这事儿了,脸上的表情特别严肃。
“晚晚,我来了。” 顾昭眼睛落在地上的尸体上,眉头皱得紧紧的,“我已经让人把医馆给围起来了,不会让消息传出去。”
“帮我查个人。” 苏晚把令牌递给他,“陈远,他原来可能不叫这名字。三年前,晋州军营的医士,查查他以前的事儿,特别是他为啥离开军营。”
顾昭接过令牌,一脸认真地说:“好,我马上就去查禁军和兵部以前的档案。”
顾昭这人本事大着呢,也就半个时辰,他就拿着一份以前的档案回来了,脸色比去的时候还难看。
“查着了。陈远,本来叫陈敬,确实是三年前晋州军营的医士。档案上写着,他因为‘误诊,把军中校尉给治死了’,就被革职开除,赶出军营了。” 顾昭停了一下,声音压得特别低,“但我托人仔细一查,发现那份记录是假的。当年那个校尉根本就没死,就受了点小伤,没过多久就好了归队了。说什么‘误诊致死’,压根儿就没这事儿!”
苏晚眼睛里闪过一道寒光,说:“这就是有人故意要把他弄走。有人用一个根本不存在的罪名,把他从军营里弄没了。”
他们这么做,是想掩盖啥呢?
答案好像就跟那本藏在城西仓房的 “旧账册” 有关。
陈远不是被毒死的,他是被杀人灭口了!
苏晚的目光又回到陈远的尸体上,这一回,她看得更仔细了。
她发现,陈远那弯着抽抽的手指,指甲缝里好像卡着一些特别小的东西。
她拿过来一把特别精巧的镊子,小心翼翼地从他右手的指甲缝里,刮出来一些灰白色的小颗粒。
这些颗粒摸着硬硬的,在晨光下面,还透着一丝特别淡的青色。
她把这些粉末放在一个小银碟子里,先用火试试,粉末在火下面 “噼里啪啦” 地响了几声,可没烧起来,颜色变得更深了。接着,她又滴上一滴专门配的酸蚀药水,粉末马上就冒起了细细的泡泡,还散发出一股石头特有的腥味。
“是青石粉。” 苏晚得出了结论,她的声音冷静得让人害怕,“这种青石,有点发青,质地挺特别的,就只有晋州城外的青屏山岭有。”
这下,线索好像都能串起来了。
从晋州来的军医陈敬,因为一件被人藏起来的旧案子,被冤枉革职。
他带着能把真相揭开的账册,偷偷跑到京城,隐姓埋名过日子。
可也不知道咋回事,他的行踪还是被发现了,杀手组织 “幽冥门” 就找上他了。
在快死的时候,他拼了命写了求救信,还用手使劲儿抓了啥东西,把老家山上的青石粉末,留在了自己指甲缝里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