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气也随之弥漫开来,充斥在整个内殿之中。
她紧紧盯着太子的后颈,只见那里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,从青白渐渐转为淡粉,太子的呼吸声也慢慢地变得平顺起来。
“呼…… 吸……” 太子突然出声,声音里带着惊喜,“好像…… 能多吸半口气了。”
就在这时,内殿的炭盆 “噼啪” 一声,爆出了一个火星,就像在为这好转的迹象喝彩。
不知何时,德妃已经站在了软榻旁边。她手上的翡翠护甲轻轻划过紫檀案几,在漆面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。
她盯着太子起伏逐渐平稳的胸膛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珍珠串,说道:“太医院的老医正扎针,孤每次都疼得直冒冷汗。” 她抬起眼,看向苏晚,眼底的审视之色淡了几分,“苏大夫这手法,倒像是春风化雨,温和得很。”
半柱香的时间过得飞快。
苏晚起针的时候,太子已经能够自己坐起来了,原本帕子上的血渍也淡了许多。
太子摸着自己开始发热的胸口,眼睛亮得就像夜空中闪烁的星星,惊叹道:“竟然有这么好的疗效?”
德妃招了招手,小宫女立刻捧着茶盏走上前。
德妃亲自接过茶盏,递到苏晚面前,微笑着说:“这是本宫私藏的碧螺春,今年新采的。” 茶烟缭绕之中,她的声音放得极为温柔,“要是你能根治太子的病,本宫愿意在皇帝面前替你说话。”
苏晚接过茶盏,指尖触碰到温热的瓷壁,一股暖意顺着指尖传了过来。
她心里明白德妃的分量,作为先皇遗妃,她可是后宫里最年长的太妃,就连皇后都得对她礼让三分。这杯茶,既是对她医术的认可,也是向她抛出的橄榄枝。
“谢德妃娘娘。” 她垂眸,轻轻抿了一口茶,茶的苦涩在喉间散开,随后又漫出一丝甘甜,“不过要根治还需要一些时日,还得请殿下配合。”
接下来的三天,苏晚每天辰时都会准时进入东宫。
她把黄芪、杏仁、紫苏按照 1:1:0.8 的比例调配好,放在砂锅里慢慢地煎上半个时辰。煎好的药汁里,再兑入两勺枇杷膏。
太子喝第一碗药的时候,皱着眉头,不停地摆手,一脸嫌弃。可到了喝第二碗的时候,却主动让小太监端过来,还说道:“这苦味儿,比以前喝的参汤顺口多了。”
她还让太子每天午后在庭院里慢慢地走上半个时辰。
第三天清晨,苏晚刚一跨进东宫的角门,就看见太子正扶着廊柱,朝着她这边走来。他的脚步虽然缓慢,但是却稳当得很。
太子看到苏晚,竟然松开了侍从的手,一步一步地朝着她挪了过来,兴奋地说道:“苏大夫,孤今天能走二十步了!”
顾昭站在廊下,静静地望着这一幕,眼底的温柔仿佛要满溢出来。
等太子被德妃唤去用早膳,顾昭才走到苏晚身边,他的指尖轻轻地碰了碰她的手背,就像从前在逃荒路上,小心翼翼地替她捂暖冻僵的手时那样。
“你不仅救了他,” 他的声音很低,却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,“也改变了他们对医术的看法。”
苏晚望着太子离去的背影,喉咙突然有些发紧。
她不禁想起逃荒时看到的那些面黄肌瘦的孩子,想起医馆里半夜来敲门求诊的妇人,想起顾昭说 “你是光” 时那充满深情的眼神。
原来,能让人们好好地呼吸,好好地活着,就是这世上最让人痛快的事情。
然而,这份痛快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。
三天后的傍晚,苏晚从医馆出来,看到街角有几个妇人凑在一起,正小声地嘀咕着什么。
她原本想绕过去,却听到其中一个扯着尖细的嗓子说道:“什么活死人医?不过是给太子治病的时候撞了大运罢了!” 另一个接着说道:“听说太医院的刘医正说了,太子那是自己好的,和她有什么关系?”
苏晚的脚步一下子停住了。
她望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