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说亲眼看见大皇子的伴读鬼鬼祟祟地往御膳房送了一包药粉。
那天,雪下得特别大,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,很快就将他淹没。他一直跪到双腿完全失去了知觉,整个人几乎冻僵,可最后却只等来一句冷冰冰的 “小孩子家别乱说话”。
原来,二十年过去了,他还是站在这扇门前,面对同样的无奈与无力,命运的轨迹似乎从未改变。
“谢陛下体恤。” 他扯了扯嘴角,勉强挤出一丝苦笑,身上的玄甲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光,就如同他此刻的心一般。“替我向陛下告个假吧。”
李德全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,转身正要离开,却被顾昭叫住。“公公可知道,太后宫里的青荷姑娘,最近可安好?”
李德全手中的茶盏 “当” 的一声,猛地磕在门框上,茶水溅出,洒了一地。“青荷?她…… 她前日还替太后送了安神香到御书房呢。” 李德全的声音微微颤抖,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,说完便匆匆离去。
顾昭望着他仓惶离去的背影,缓缓摸出怀里那枚染血的暗卫令牌。这是暗卫丙刚刚送来的,说是在西角门的瓦当里找到的。
令牌的背面,影十四用指甲艰难地刻了个 “荷” 字。看着这个字,顾昭的心中五味杂陈,影十四究竟遭遇了什么?这个 “荷” 字又代表着什么?无数的疑问在他心中盘旋。
月上中天,银白的月光如同轻纱般洒在大地上,整个宫城都被笼罩在一片静谧而又神秘的氛围之中。苏晚身着顾昭送的夜行衣,悄无声息地蹲在太后寝宫后的老槐树上。夜行衣的布料贴着皮肤,凉丝丝的,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。
树下是一片齐腰高的野蔷薇,茂密的花枝肆意伸展,花刺勾住了她的裤脚。她咬着牙,用力扯断,却不小心扯破了裤腿。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东墙根那丛茂盛的牡丹上。就在方才,她清楚地看见牡丹丛动了动,好像有人轻轻地掀开了一块青石板。
风里飘来一股熟悉的味道,是太后宫里常点的沉水香,可今日却比往日多了一丝隐隐的腥气,那股腥气就像是隐藏在暗处的毒蛇,让人不寒而栗。
她轻轻溜下树,脚尖刚碰到地面,就听见 “咔” 的一声轻响。
青石板缓缓裂开了一条缝,露出下面黑黢黢的洞口,一股浓烈的霉味混合着刺鼻的土腥气扑面而来,呛得她差点咳嗽出声。
苏晚赶忙摸出怀里的火折子,轻轻一吹,火折子燃起了微弱的火苗。借着火光,她看见洞壁上有半枚带泥的掌印。她一眼就认出来了,这是影十四的掌印,他左手小拇指少了半截,那道缺口正好卡在砖缝里,这独特的印记,如同他的专属符号。
她刚要弯腰查看,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。
她的心跳陡然加速,在耳边轰鸣作响。苏晚急忙闪进牡丹丛里,尖锐的刺尖扎进手背,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,但她不敢发出半点声响,生怕暴露自己的行踪。
月光从云层后面钻了出来,照亮了密道里缓缓走出的一个人影。玄色的暗卫服,腰间悬着影十四从不离身的乌木短刀,连额前那缕碎发都俏皮地翘着,可他的眼睛却浑浊不清,像是被蒙了一层厚厚的雾,眼神空洞而又呆滞,脚步机械得如同提线木偶,一步一步,僵硬而迟缓。
苏晚紧紧攥着柳叶刀,紧张地看着他走到老槐树下,伸手摸了摸树干。这是暗卫传递消息的暗号,摸三下代表 “安全”,摸五下则表示 “危险”。
影十四的手在树干上蹭了七下,停顿片刻后,又蹭了七下。
七,是顾昭的生辰月。
苏晚只觉得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掐住,眼眶有些发热,心中一阵酸楚。她正要不顾一切地冲出去,影十四却突然转身,直勾勾地盯着她藏身的地方。
她赶忙屏住呼吸,一动也不敢动,心脏仿佛都停止了跳动。只见影十四缓缓抬起手,指尖对着她的方向。
“喵。”
墙角突然传来一声猫叫,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。影十四的眼神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