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兵” 号驶入 “骸骨星域” 外围的陨石流区域时,夜幕已完全笼罩星空。观测甲板上,淡蓝的应急灯映照着莉娜挺拔的身影,她正趴在大型狙击炮台前,通过 “深渊能量追踪镜” 扫描周围空域 —— 凯部署的侦查无人机虽已织成监控网,但她仍坚持亲自警戒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炮身的鹰形符文,眼神中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凝重。
“还没休息?” 雷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他端着两杯温热的营养剂,走到莉娜身边。自离开 “先锋号” 后,团队成员便开始轮班警戒,此刻本该是莉娜的休息时间,但她却选择留在观测甲板,这种反常的举动,让雷诺察觉到她心中或许藏着未说出口的情绪。
莉娜没有回头,只是轻轻 “嗯” 了一声,视线仍停留在追踪镜上:“这里的陨石流太密集,无人机的信号容易被遮挡,亲自盯着更放心。”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,却像隔着一层薄冰,让人难以触及真实的想法。
雷诺将一杯营养剂递到她面前,顺势在旁边的金属箱上坐下,目光投向窗外闪烁的陨石:“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。‘追猎者’的风格,让你想起了过去的事,对吗?”
这句话像一把钥匙,瞬间打开了莉娜心中尘封的闸门。她握着营养剂的手指微微收紧,杯壁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,却没能驱散心底的寒意。沉默了几秒后,她终于缓缓转过身,靠在狙击炮台上,眼神飘向远处深邃的星空,仿佛穿越时空,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夜晚。
“三年前,我在‘铁翼佣兵团’,是团里的首席狙击手,和现在一样,负责远程警戒与精准打击。” 莉娜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,过往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,“我们的任务是护送一批平民,从‘废弃矿场星域’转移到联邦安全区 —— 那些平民都是矿场的工人,因为发现了矿场老板与‘影仆’的交易,被追杀得走投无路,只能求助于我们。”
她顿了顿,喝了一口营养剂,试图平复翻涌的情绪:“当时我们都以为,这只是一次普通的护送任务,最多会遇到几波海盗。团里的老队长,也就是教我狙击的师父,还笑着说,等任务完成,就带我们去联邦核心区的酒馆庆祝,尝尝真正的星际红酒。”
雷诺静静地听着,没有打断。他能感受到莉娜语气中的怀念与痛苦,知道这段回忆对她而言,是难以愈合的伤疤。
“护送队伍走到‘锈蚀星域’时,意外发生了。” 莉娜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,眼神变得锐利,仿佛又看到了当时的场景,“那天晚上,和现在一样,星空被陨石流遮挡,通讯信号断断续续。突然,我的狙击镜里出现了三艘黑色突击舰 —— 它们的外形很简陋,却有着和‘追猎者’一样的飞行轨迹,悄无声息地绕到了我们的侧翼,没有发出任何警告,直接用能量炮摧毁了我们的防御舰。”
她的手指开始微微颤抖,握着营养剂的力度越来越大:“我当时立刻开枪,击中了一艘突击舰的引擎,但根本没用 —— 它们的船体覆盖着能吸收能量的涂层,我的穿甲弹只能在上面留下一道浅痕。更可怕的是,突击舰上的士兵,他们的战斗风格和‘追猎者’一模一样:只攻击防御设施,不伤害平民,动作精准得像机器,撤退时会销毁所有痕迹,连一具尸体都不会留下。”
“铁翼佣兵团” 的成员们当时陷入了恐慌。老队长试图组织反击,却被突击舰的能量炮击中,重伤昏迷;负责通讯的队员想发出求救信号,通讯塔却被精准摧毁;莉娜虽然连续击落了两名登舰的士兵,却发现他们的尸体在倒地后,竟自动燃烧起来,连一点可供辨认的痕迹都没留下。
“我们像待宰的羔羊,只能被动挨打。” 莉娜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,这是雷诺第一次看到她流露出脆弱的情绪,“我师父在昏迷前,把他的狙击枪交给我,让我带着平民从紧急通道撤离,他说‘活下去,才能报仇’。我抱着他的枪,带着三十多名平民,躲在陨石流的缝隙中,眼睁睁看着我们的飞船被摧毁,看着团里的伙伴一个个倒下,却什么都做不了。”
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磨损严重的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