种软塌塌的晃动),看到了自己身上裹着的“衣服”——一件粗糙得如同砂纸、灰扑扑的、用劣质麻布勉强缝制的短褂,上面沾满了污泥、草屑、油垢和可疑的深色污渍,散发着一股混合着汗馊和霉变的刺鼻气味。
短褂下面露出的胳膊和小腿,虽然谈不上肥硕,但明显覆盖着一层缺乏锻炼、苍白松弛的脂肪,皮肤毫无光泽,甚至带着点病态的浮肿。
这不是他的身体!他陈实,一个新时代的宅男,虽然缺乏运动有点亚健康,但也绝没“胖”到这种一看就“虚浮无力”的程度!而且这衣服……这环境……这令人作呕的味道……
就在他惊骇欲绝,试图撑起这具陌生而沉重的身体搞清楚状况时,一股庞大、杂乱、带着强烈绝望和刻骨饥饿感的记忆碎片,如同决堤的洪水、崩塌的山石,毫无征兆地、狂暴地冲进了他的脑海!
“陈实……杂役……青云派……猪圈……饿……好饿……累……搬不动了……要死了……”
断断续续的画面和感受疯狂涌入、撕扯着他的神经:一个同样叫陈实的、身材微胖虚弱的少年,穿着同样的灰麻短褂,在一个巨大得如同怪兽巨口、光线昏暗的仓库里,扛着沉重得几乎要压断脊椎的、散发着怪味的饲料袋,汗如雨下,眼前阵阵发黑,肺叶如同破风箱般嘶鸣。
被一个满脸横肉、凶神恶煞的管事用粗糙的皮鞭狠狠抽打在后背,火辣辣的剧痛伴随着刺耳的辱骂:“废物!连猪食都搬不动!养你还不如养头猪!”。
深夜蜷缩在冰冷潮湿、散发着霉味的稻草堆里,胃部因为极度的饥饿而剧烈痉挛、绞痛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深入骨髓的冰冷和死亡的腐朽气息。
最后,是彻底失去意识前,视野里最后定格的画面——几只沾满泥污、长着狰狞獠牙的猪鼻子,带着原始而冰冷的贪婪,正朝着他失去知觉的脸拱过来……
“呃啊——!” 陈实痛苦地抱住了快要炸裂的头颅,太阳穴突突狂跳,仿佛有钢针在里面搅动。穿越?!我他妈……穿越了?!还穿到了一个同样叫陈实、刚在猪圈里活活饿死(或者累死)的杂役身上?!青云派?!猪圈?!修仙界?!!
“修仙界!!!”
这个词像一道裹挟着九天玄雷的霹雳,狠狠劈在他的意识核心!作为一个资深网文爱好者,他太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了!那是飞天遁地、移山填海、视万物为刍狗的大能世界!那是弱肉强食、动辄杀人夺宝、视凡人如蝼蚁草芥的残酷法则!
而他,陈实,一个手无缚鸡之力、刚穿越过来就躺在散发着猪粪恶臭的泥泞里、连站都站不稳的死胖子杂役,在这里,连蝼蚁都他妈算不上!顶多是……猪食的预备役?
别说追求那虚无缥缈的长生大道了,活下去都他妈是地狱十八层难度!
“完了……彻底完了……” 巨大的、冰冷的绝望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潮,瞬间将他残存的最后一丝侥幸和热气彻底冻结、淹没。
他像一滩真正的烂泥,瘫倒在冰冷的泥泞里,感觉全身的力气、连同灵魂都被抽空了,连动一根手指的欲望都彻底熄灭。什么神器,什么游戏,都成了遥远得如同隔世幻梦的泡影。
现在,他只是一条躺在修仙世界最底层、散发着猪粪恶臭、刚从死亡边缘被踢回来的咸鱼,一条连翻身都无望的、沾满污泥的咸鱼。
“呵……呵呵呵……” 他咧开干裂、沾着泥浆的嘴唇,发出几声干涩、绝望又带着浓浓自嘲的惨笑。眼泪混合着脸上的污垢,流进嘴里,又咸又涩又苦,如同他此刻的命运。
就在他万念俱灰,意识再次沉沦,恨不得就此沉入那冰冷的泥沼永远不再醒来时,旁边传来一阵粗重、湿热的喷气声,“噗噜噜——”,带着明显的黏腻水音,一股更加浓郁、更加腥臊、仿佛来自地狱厨房的恶臭,如同实质的浪潮般拍打在他的脸上!
陈实僵硬地、极其缓慢地、如同生锈的机器般转过头。
距离他沾满污泥的脑袋不到半米的地方,一头庞然大物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!那
